苏瑞有一太明亮的眼睛,笔挺的坐姿端庄而随意,他的气度是那种真正意气定神闲,好像能与周围的景致融合在一起,又泯然超脱之上。
苏瑞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也许,财富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斯冠群赠送给她的城堡,原来,真是是为了她成为豌豆公主。
真正的公主,都有城堡,没有城堡的公主,又怎么会有此时的心境?
倘若是以前,苏瑞去见莫梵亚的母亲,多少是有点惴惴的,他们是不同的阶层,苏瑞会觉得局促,甚至于自卑……这并不是很可耻的情绪,即便是面对斯冠群的时候,她也有种对方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现在,很奇怪,非常奇怪,苏瑞看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却只能将她当一名普通的女人与母亲看。即便她终身不会动用斯冠群留给她的财产,可是,最苏瑞来说,财产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抛却财富,抛却身份,抛却教育。他们用彼此独立的人格,站在这里,却不过是同样的女子。关心着自己的家人与儿子。她为她的儿子,她也为她的儿子。没有区别。
……真正的公主,只不过是一棵高贵的灵魂。
苏瑞突然感伤,他往后略靠了一些,淡淡地回应着雅蕊的话。
“没关系,你可以一直不接受我,不过,我还是会尽职做好自己的事情。接受与否,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在意。”
上官雅蕊听到了苏瑞的回答,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有点出离愤怒。
她有什么资格,用这么平等或者平淡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不过是一个乞怜的灰姑娘而已,当年生下乐乐的举动,雅蕊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是一件单纯的事情。
正常的十八岁女孩,会自己生个不知道父亲在哪里的孩子吗?
“梵亚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知道乐乐的存在,选择为你,为孩子负责,那是他的道义,身为母亲,我为这样懂得负责任的儿子骄傲,可是,苏小姐,你也千万不要以为,一旦梵亚与你结婚了,你就能安然地享受少奶奶的生活,你该知道,莫家是一个大家族,莫梵亚的位置,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如果是萧萧,她可以帮他很多,可是,如果是你——”她上下打量了苏瑞一眼,颇为遗憾道:“大概只能是累赘吧。”
苏瑞没有做声。
她一直知道莫梵亚的处境,莫家历史悠久,家族脉络间盘根错节,莫梵亚这一支属于长房,有绝对的控股权,但是,这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莫梵亚周围,那么多叔叔伯伯,表弟堂哥,他们每个人都有同样地继承权,一旦莫梵亚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他们可以开股东大会罢免他。
到时候,一个没有实权的长房,也许比公司的一个普通经理人还不如。打击会不遗余力的打压他。
痛打落水狗,一向是这个世界的公理。
一旦长房倒下,墙倒众人推,他们会让他一直无法翻身,莫梵亚倒是不在意。可是,他父亲坐了一辈子的交椅,难道也要因为他倒下么?
“也许我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可是,我会努力支持梵亚,我会尝试着去坐任何有利于他的事情。这样够不够?”苏瑞的声音还是不卑不亢,可是,已然真诚。
这并不是一个口号,她真的会尝试,尝试着为莫梵亚坐很多很多事情,如果她重新将心关了起来,那除了心之外的一切,她都可以给。
莫梵亚没有染病的事情,苏瑞已经知道了。莫梵亚也没有骗她。
“你有这个觉悟最好,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你能怎么帮他,恕我直言,请问,苏小姐你大学肄业后,还接受过其他教育吗?”雅蕊的问题重新尖锐起来。
莫梵亚的圈子,随便抓一个,都是号外名校的标签,唯有苏瑞,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本科的学历都没有。
“没有。”苏瑞很坦然地回答了两个字,“除了几个月企业管理的培训。”
“会几国语言?”雅蕊不置一评,继续问。
“少许英语,可是很久没用,大概也不算流畅。”苏瑞继续实话实说。
她也想学习更多的东西,可是,一直以来,太忙太忙,她疲于生存,哪里有时间停下来去充电?
多年的销售,只是让她学会了喝酒宴饮,察言观色,——当然,这也是很重要的课程。
“我想,如果苏小姐真的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