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葫芦也是读了书的,只是她忙着姜家的大小事抽不出空管,其他人巴不得把人高高捧着,最后如愿把人给养成了个纨绔,大字都认不得几个,何况那些道理了,那教他读书的夫子倒是说过两回,后来见管不住人,所幸也不管了,姜家这份活计清闲银两又给得足,随便教两下就有银子进账,自是乐得清闲。
“跟舅母说,你说咱们葫芦可不是姜家一霸,是个好孩子呢。’’卫莺哄着人,又朝吴氏努努嘴:“那边怎么样了?’’她说的是那卫玉淑。
吴氏撇撇嘴:“好得很呢,还跟着母亲身边的嬷嬷学了两天的规矩,笑死个人了,她还真以为那礼仪规矩简单得很,我都没眼看,这不是今儿添妆呢,昨儿大伯母就急哄哄的说了,让我们别折腾其他的了,直接给银子就是。’’
哪有问着让人添妆,还指着一样东西问他们要的。
卫莺问:“给了?’’
“不给还能怎办?话都说到这儿了,又说卫玉淑嫁到京城,这陪嫁银子还在老家呢,只能让我们给添妆凑凑,她卫玉淑上京不就是为了嫁人吗,明知道要嫁人还不给早早把银子带着,这到点了要我们出银子?’’
说起卫玉淑和那大房干的事,吴氏就是一肚子火,只她跟徐氏一样,都是软和性子,被欺负了也只能让肚子里咽的,她倒是想跟那黄姨娘母女两个似的没脸没皮的,但哪里干得出来?
“妹妹你给准备的甚?’’
卫莺就让安夏把她准备的添妆给吴氏看。
“这、这恐怕……’’吴氏盯着安夏手心那一个银镯子,震惊的哑口无言的。
这添妆一去,只怕又要惹得大房不满了。
不过说起来,比起卫兰来,大姑子这礼还是重了几分的,那卫兰直接给添了一方秀帕,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丫头那儿拿的,一添上去,卫玉淑当场就黑了脸,跟她吵了一架。
卫家女和田家女的事一弄清楚,卫可那边倒也没不认了,只写了封信问她的意思,卫可倒也直接,在卫玉淑嫁人前还寄了份礼来,也算是表明了立场。
要卫莺说,以她跟卫兰的关系,她反倒对卫可有好感。
最主要的是,卫可拧得清。
在吴氏房里坐了会儿,卫莺便抱着人,带着丫头婆子去了卫玉淑如今住的院子,离她在卫家的院子莺歌院不远,卫玉淑当初倒是想占了她的院子,但徐氏始终没应,加上后边发生的事,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卫玉淑房里只有卫家两个姑奶奶跟卫三婶儿一干子女眷在陪着说话,没见卫大嫂,卫莺一进门,便见几个人把卫玉淑围着,脸上都带着些讨好,在卫玉淑跟前儿恭维着,卫三婶儿还叫卫玉淑以后千万别忘了三房的堂妹们,以后也给找个大户人家云云,两个姑奶奶也是,口口声声说着她们这些表姐表妹们关系多好着。
卫玉淑被簇拥着,脸上得意得很。
“还真是热闹呢。’’
一见卫莺进门,卫玉淑抛给她一个得意的目光,双手交握在胸前,清了声儿嗓子,还不忘端着架子说:“妹妹来了,快坐。’’
有卫玉淑的地儿卫莺可没打算多待,抿唇笑了笑,招了安夏上前,“不了,明儿是堂姐的好日子,妹妹也过来给添个妆,还望堂姐别嫌弃。’’
卫玉淑以为她送银票来,哪里会嫌弃的,“妹妹送什么当姐姐的都喜……’’
见了被放进添妆笼的一只银镯,卫玉淑脸儿都变了。
“卫莺你什么意思?!’’一个银镯子,她打发要饭的呢,她可是嫁到大户人家,良安伯府的!
卫莺一点没意外,不咸不淡的说:“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堂姐方才不是还说送什么你都欢喜的吗?’’
当初她嫁到姜家,卫大嫂等人添妆只添了个银钗,还是渡银,在她跟前儿哭穷,说甚大房没银钱,添不出好礼,也不想想卫家老家两个铺子,卖的货物都是从她外祖徐家进的,一年到头不说上千俩,几百俩银子也是要挣的,还有她娘徐氏三五不时给的孝敬钱,莫说一只银钗,便是金钗也送得起,当年她忍了这口气,只觉得一家人不应该计较这么多,却没想过,正因为她不计较这么多,才让人越来越放肆,都欺负到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