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觅气坏了,大步上前,用力一拍引擎盖。
“喂!你会不会开车啊!看到我在这里也不知道小心点,我好歹也是总裁夫人!信不信我马上开除——”
话还没说完,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下来的并不是封诣寻的司机,而是他本人。
他沉着脸,还是那副有些嫌弃的样子,不过很快打了伞,挡在了她头顶。
“淋雨很好玩吗?”
迟觅不回话,见到他的时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
封诣寻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怕她冷,单臂一张将落汤鸡似的她搂进了怀里。
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狼狈不堪,有些受伤,但眼神始终带着股坚韧。
迟觅靠着他的胸膛,心想他也不怕自己把他衣服弄脏。
短暂地犹豫一会儿,她还是说了真话:“我妈妈把我丢在这里了……”
封诣寻蹙眉,默不作声地给她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他还以为,她在雨里哭,走近了才知道,她不仅没哭,还生龙活虎的。
要是再晚来一些,她估计都要淋着雨手舞足蹈起来。
迟觅一身湿漉漉脏兮兮,坐在后座时,怕弄脏车,身形有些瑟缩。
驾驶座的男人扔过来一件放在车里的外套,还是没什么废话。
她披上外套,挨着车窗坐着,任由男人开车送她回家。
他的车其实开得很稳,车里循环播放着一首钢琴曲。
迟觅有些后知后觉,喃喃自语起来,“c大调前奏曲……”
说完,她又有些恍惚。
巴赫平均律,c大调前奏曲。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爸爸算个音乐艺术家?
她耳濡目染之下,确实会一点,但都是些假把式。
对于钢琴,她最懂的,恐怕是如何让自己姿势看起来比较美。
正疑惑着,封诣寻就关掉了音乐,然后踩下油门。
突然加快的车速让她的身体晃了晃。
迟觅有些恼火,却又不能发作。
他怎么没来由,好像又生起气来?
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就那么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是吧?
不喜欢她说话,她闭嘴就是。
……
迟觅披着他的外套回到家时,住家保姆董金玉正好去接琳琳。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件白色的蚕丝睡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来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