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帮我?”荀久笑嘻嘻转身从房里拿了桃木梳出来递给他。
晨阳下,她一双灵动妩媚的眸波光潋滟,捏着桃木梳的那只手,莹白细腻,纤长匀称,每一处肌理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玉石,不断冲击着人的视觉。
扶笙眼皮上下跳动片刻,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认真看向她,“这是第二个条件?”
“不是。”荀久摇头,“只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我如果不绾发就没法儿出去,你若是不想让我帮忙,大可以现在就转身。”
扶笙目光有点冷,手却鬼使神差地想去接桃木梳。
这个念头一出,他顿时面色有些不好看,撇开眼一把接过桃木梳,冷然道:“交易而已,你最好不要多想。”
话完,让荀久坐在藤椅上,他揽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开始梳理。
荀久所坐的位置距离荷塘极近,她伸出脖子便能从平静的水面看到扶笙的所有动作。
轻柔,缓慢,似乎怕弄疼她。
他一向清冷的面容上,难得显出促狭之意。
然而荀久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道:“我记得男子替女子梳头,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身后扶笙动作一顿,微凉的声音传来,“你记错了,并无。”
“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天天替我梳头都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荀久突然笑开,很想看他窘迫的样子。
扶笙:“……”
他的动作很快,想来也是不会梳理女子发髻,简单替她束了起来,这才发现手上并无锦带之类的绑定物。
抿唇片刻,他伸出一只手将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固定好。
荀久从荷塘里看到这一幕,她并没有过多关注长发垂下的扶笙有多风华绝代,双眼亮晶晶的瞅着那玉簪,心中琢磨这可是好东西,将来没钱用了就得靠它。
与此同时,躲在月门后从头看到尾的商义险些将下巴惊落到地上。
“她借了我的蓑衣。”商义的耳边,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他大惊,这才发现徵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往里面瞄。
商义赶紧往院里看了一眼。
幸好,殿下并没有听见。
他大松一口气后看着徵义,突然之间满脸心疼,“小吱吱,你昨晚去哪儿了?人家好想你。”话完就要上去挽徵义的胳膊。
“阿嚏——”徵义给了他一个简单粗暴的回答。
“小吱吱你生病了?”商义惊讶地看着他,“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等人。”徵义说话的同时脚步不停向着月门处走去。
“去不得!”商义拉住他,“殿下在里面,他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可是……”徵义薄唇微抿,“她借了我的蓑衣。”
商义一脸无奈,“……不就是一套蓑衣么,你要多少我待会儿就能给你多少。”
“我只要我那件。”徵义再度抿唇,认真的样子看得商义一颗心都快软化了。
“好好好,就要你那一件,你受凉了,先随我去喝药,等你好了我定会把蓑衣原封不动找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