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托着腮,想着小丫头不知道也不要紧,宫里这么多人,见过白三郎的多了去了,到时候她一问便知。
“姑娘怎么会问起这个?”招桐觉得今夜的荀久非常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固执地找尽借口要去“美人债”,等见了燕老伯以后又神情恍惚,与之前判若两人。
“在想,我爹与一个牛郎馆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荀久毫不避讳,直接说出来。
招桐一惊,“这……兴许荀院使在医治过程中一不小心……”
是啊,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荀久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扶笙告诉她,白三郎的确是被荀谦用银针刺入风府穴后气绝身亡的。
银针入风府半寸治头痛,再往里致命。
这么简单的道理,荀谦作为一个资深太医,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并弄错,唯一的解释——荀谦是蓄意谋杀。
谋杀一个女帝新宠,还是个出身牛郎馆的男人,荀府落得个全家被抄的下场。
这件玉石俱焚的事,到底谁捞到了好处?
荀久左思右想,最后下了个定论。
荀谦谋杀白三郎致使荀府被抄家一案中,最大的获益者是她——金书铁券一出,女帝便无法动她分毫。
可她如今还是个平民,也不见插了翅膀飞上天。
招桐劝道:“姑娘,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免得伤了身子,到时候秦王殿下肯定不高兴。”
荀久的思绪,突然飘回到她在殡宫陷进机关的那天晚上,扶笙告诉她不要轻易卷入真相的漩涡里来,不要用她弱小的身躯去抵抗皇权。
荀谦不希望她去查,只希望她好好活着。
扶笙也多次劝说让她放弃探查真相。
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脑中灵光一闪,荀久突然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一处非常关键的地方——白三郎在死之前和女帝一样被荀谦诊出了喜脉。
女帝的脉相,她自己去确诊了是子、宫内部发生病变致使脉相紊乱而让荀谦误以为是喜脉。
而白三郎那个“喜脉”,她貌似还没有得出结论。
想到白三郎的“喜脉”没有几个人知道,荀久转个弯问招桐,“小丫头,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男人会被诊出喜脉?”
招桐原本被她这个问题震得神情呆滞,但见荀久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才缓缓回过神,转动乌溜溜的杏眼,突然目色一亮,喜道:“姑娘这么问,奴婢倒突然想起了一件离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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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她只愿他做自己
“什么事?”
听小丫头吐出“离奇”二字,荀久全身的好奇细胞都沸腾起来。
倘若……倘若她能查出白三郎“喜脉”的真正原因,或许会对整个案子都有推进作用。
招桐压低声音问:“姑娘认识女侯,那您知道女侯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吗?”
荀久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陶夭夭已故父亲陶广恩的生平事迹,半晌,幽幽道:“我听说过,前平阳侯陶广恩是因为追随先帝去巡游沿海诸国的时候不幸染上疫病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