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厮们散去以后,整个店铺内就只剩下扶笙、荀久、招桐、商义以及季芷儿。
季芷儿刚才看到扶笙亲自提着食盒往楼上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此刻再看到扶笙亲自抱着荀久下楼,她顿时觉得呼吸不够用,大脑似乎也在犯晕。
原来……原来这两人早就有了私情!
难怪荀久午时会那般嚣张,敢跟她竞价争夺一支青玉簪。
想通了这两人的关系,季芷儿突然有种哭笑不得并追悔莫及的感觉,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去争那该死的簪子。
如今赔了御赐祖母绿不说,小命都被荀久捏在了手里。
她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只盼着已经回府的婢女能早些让母亲出面逼荀久交出解药。
招桐见季芷儿在发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上楼去把姑娘刚才待过的包厢收拾干净。”
“你……”季芷儿正想出口问招桐一个贱婢凭什么指挥她,但抬眼见到对方横眉竖眼以及眼中的不屑,再想到荀久给自己下了毒,倘若不听话,她就不给自己解药。
季芷儿压下心中那团火,心不甘情不愿地匆匆跑上楼。
荀久坐上马车后,对外面的招桐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在后面关铺门。
招桐点点头,“姑娘尽管放心先回去,等奴婢忙完了就回来伺候您。”
荀久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宵禁了,你们动作迅速些,小肥脸,你武功高强,待会儿可得保护着她们回来,否则出了丁点事儿,我拿你是问!”
“久姑娘,您就放心跟殿下双人游去吧!”商义挑挑眉,“就四姑娘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谅她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商义的武功,荀久是见识过的,年岁虽小,武艺却不输于其他四人。
听到他这么说,荀久彻底放下心来。
徵义赶着马车缓缓往她的宅邸走去。
“今日的宫宴,进行得如何?”荀久想起了白天在藏宝轩巧遇的魏国丞相姜易初,小心翼翼地偏头问他。
“没有。”扶笙摇摇头,“他们来得有些晚,女皇陛下喝了药便歇下了,没来得及进宫参拜,我让人安排去了典客署,宫宴恐怕得明天。”
典客署是大燕专门接待国宾的地方。
荀久恍然,暗忖晚到的原因该不是姜易初中途来西城买青玉簪给耽误了吧?
愣神间,忽听得头顶扶笙幽声传来,“魏国丞相姜易初,相信你今日已经见到了。”
荀久一怔,正想开口解释,扶笙莞尔道:“宫宴既是明日举行,到时候你也去罢。”
“你不是……不让我去吗?”荀久愕然,她可是清楚记得眼前这个高冷腹黑亲口承认善妒。
扶笙摸摸她的脑袋,“我有这个自信让你一心一意,又何惧旁人?”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荀久嘟嘟嘴,那天晚上还再三强调她不准描眉化妆,不准穿轻薄衣裳,不准露出脖子以下任何部位,不准在宫宴上笑,更不准展露任何才艺的人,怎么这会子反倒同意她去参加宫宴了?
扶笙眸色深沉了一些,半晌才道:“我担心女皇陛下的身体,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状况,你刚好在场的话,能救急。”
荀久点点头,忽又觉得扶笙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想了半天,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否说明了姜易初有很大可能就是女帝藏在心里多年的那个人?
毕竟,女帝十二岁之前都在魏国,如今长乐宫那些男妃全都不是她真心想要的,那么,她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就只能在魏国。
而姜易初是魏国的人中龙凤,有很大可能入得了女帝的心。
荀久原本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合理,但随即想到当初在殡宫她看到那一群长相有些相像的男妃时,又迅速否定了姜易初。
毕竟,后宫的那些男妃都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