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荀久摆摆手,“算了,本姑娘大度着呢,懒得与他一般见识,我困得紧,这就回房睡觉了,在我醒之前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可是有起床气的,到时候一个不爽打了你们,我不负责!”
“可是……”商义抬头望天,这才午时刚过,谁会这么早就睡觉的?
“怎么,有意见?”荀久瞅他一眼,“便是有建议也不行,说困就困。”
话完打了个呵欠,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进了西配院,“嘭”一声关上门把商义撂在门外。
这个地方,荀久虽然只睡过一晚上,但身体完全不排斥,大概是香炉里那个小而精巧绝妙的机关能在不同时辰燃出不同味道安神香的原因,她甚至有些眷恋这张松软的床榻。
脱了宽松的外袍,荀久躺在床榻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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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义吃了闭门羹,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想起来小吱吱吩咐了一定要将那套蓑衣取回。
而眼下,那套蓑衣正在荀久房里。
他顿时有些为难,想敲门却又下不去手,生怕里面那个姑奶奶真冲他发“起床气”。
再三思虑之下,商义决定到厨房抱一罐陈皮糖去转移小吱吱的注意力。
刚进膳堂,便见桂树下蹲着一个人。
一袭莲青色宽大锦袍,压了腾云纹的广袖中探出一双手,正在……数叶子。
商义已经习惯了他凡事都要扔个骰子数个叶子的怪毛病,装作没看见,径直往大灶边走。
“小肥脸,你过来!”蹲在地上的那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眉眼一抬,露出一张俊逸非常的脸,脸上挂着笑。
商义一听不高兴了,学着荀久的语气呵斥,“你才是小肥脸,你全家都是小肥脸!”
蹲在地上那人正是角义,闻言后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们家就我一个人。”
商义哼哼一声,不想理他。
“你说殿下今晚是想吃过门香还是八宝兔丁或者是罗汉大虾?”角义一边撕扯着断枝上的叶子,一边念叨:“八宝兔丁……罗汉大虾……罗汉大虾……八宝兔丁。”
商义修长的手指放在眉骨处揉了揉,“为什么你每次做菜之前都会这么纠结?直接去问殿下想吃什么不就得了?”
“问了多没意思。”角义撇撇嘴,“我总是喜欢在不问的情况下做出让殿下惊艳的菜肴来,对于一个神厨来说,这才是最高境界,你一介凡人,我说了你也不懂。”
商义望天,“我懂你总是喜欢纠结,要不就是扔骰子,要不就是数叶子。”
说罢指着身后的桂树,“看见了没,这树被你纠结得全身脱光了。”
角义顺着望过去,果然见到那棵桂树的树枝被他折得光秃秃,将死之势。
他似乎于心不忍,“哦,那下一次我还是扔骰子算了。”
商义:“……”
“厨房里为什么没有陈皮糖了?”商义方才进去溜达了一圈,没看见存货。
角义瞟了一眼荀久所在的西配院方向,“最后一罐,大概是被季少爷拿走了,那他到底是喜欢吃呢还是不喜欢吃呢?”嘀咕着又开始数树叶。
“……”
商义觉得,他宁愿和呆萌的小吱吱待在一起也不要和犯了“纠结怪癖”的角义多待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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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采花女贼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