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喻赶紧把兔子塞进柜子深处,唯恐被人发现。毕竟这么大的人还玩这个,恐怕会被笑掉大牙。
刚塞好兔子玩偶,宿舍门开了,一个男同学拖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走了进来。
进来的男生鼻梁上的遮光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头上打着发胶梳得根根直立,皮肤略黑,身材瘦高,看起来十分……姑且算是前卫吧,因为他的身上挂满了鸡零狗碎,几乎算是个移动的小型展览柜。
见来了人,祁思喻忙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祁思喻,你的室友。”
男生看到祁思喻后,遮光镜后面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有些傲慢的挺了挺并不健壮的胸,姿态潇洒的摘了遮光镜,“我是任继东,你好!”
“需要帮忙吗?”没等对方说话,祁思喻已经热心的上前帮着把一只大行李箱拖进房间,还问呢,“你自己搬上来的吗?怎么不叫快递机器人?”
帝国半数以上的大学都是五年学制,个别学校比如帝国军事学院要六年甚至八年学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祁思喻要和这位室友同学至少一起生活四年——如果他在第五年实习时搬出去的话——所以非常积极的跟他搞好关系。
任继东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不放心快递,我这行李箱里有很多贵重物品。”
“啊?”祁思喻不明白现在都是机器人收发快递,就算物品出现丢失或者损坏也是双倍赔偿,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他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那还是自己带着比较保险。”
九月的帝都还有些热,任继东又是自己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穿行于偌大校园,这会儿又累又热,坐在他那边的转椅上不停的擦汗。
祁思喻赶紧过去把宿舍的空调调低了几度,又从饮水机接了杯水递过去,“喝口水吧,今天可真够热的。”
“嗯。”任继东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祁思喻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浓眉,眼睛不大,鼻梁还算挺,嘴唇有点儿厚。整体来说,五官不算出色,中等偏上一点儿吧。
祁思喻又开始自我介绍,“我家是丽阳市人,你是哪儿的人?”
任继东扬着下巴,语气傲慢,“这种乡下小城市我不大清楚的,我家是雾都的。”
作为一个来到这个世界只有半个多月的穿越人士,祁思喻既不知道丽阳是多小的城市,也不知道雾都是多大的城市。对方的这种语气让他有些不高兴,他又怕自己想多了,万一丽阳真是个偏僻小县城,这人也算是说实话,没道理人家说实话你就要不高兴。
任继东上下打量祁思喻的穿着,目光带着些轻视,“你家里条件应该不怎么好吧?”
“确实不算有钱。”祁思喻估计他家在丽阳还好,比起帝都的那些顶级豪门应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品牌基础款,不算贵,但是,有那么寒酸吗?
“像你这种普通人家出来的难免会有些自卑。”任继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咱们既然是同学,又住一个宿舍,我以后会多关照你的。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参加一些上流宴会,有些酒会连牝人都会参加。”
任继东自小家庭条件十分优越,他也经常跟着父亲们出入各种高档场所。锦衣玉食的长到15岁,变故陡生。
先是任爸出轨被任父发现,继而查出那两人早在他们结婚前就认识,这么多年一直没断过。之后,两人离婚,任爸作为过错方被净身出户。任父憎恨出轨的伴侣,连带着他们的儿子也厌恶起来,不肯留在身边,只每个月给一笔不多的抚养费。
跟着没有经济来源的爸爸,任继东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这种巨大的落差几乎让他崩溃。虚荣心让他花钱仍旧大手大脚,为了不露怯,还养成了用鼻孔看人的习惯。时间久了,连他都觉得自己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
任继东从看到祁思喻的第一眼便觉得惊艳,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他心想,如果这人做他男朋友,那别的同学一定会非常羡慕嫉妒,继而来巴结他。
为了让祁思喻对他产生好感,任继东故意在他面前说那些话,贬低他的同时又显示自己很有钱势,再抛出橄榄枝。
可惜祁思喻完全搞不懂这个室友的脑回路,面对那个所谓的“橄榄枝”直接拒绝了,“不用不用,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他觉得这个室友怪怪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自卑?“那什么……我先出去一下,你慢慢收拾。”
任继东本想一起,但他还有两个大行李箱需要整理,只得道:“行,你先去吧。快点儿回来啊,我们一起去吃饭。”
祁思喻只当没听见,飞快的出了门。听说蛇经病会传染,得离他远点儿。
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祁思喻的心情再次飞扬起来。
帝都大学建校有几百年了,既有新式高楼,也有带着古朴厚重韵味的老式建筑,路边是一棵棵粗壮的大树,伸展出来的枝叶将小路遮挡得严严实实。草坪、花坛、喷泉,甚至还有一座小山丘,不时还能看到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跑跳着经过。
祁思喻漫无目的走着,只当熟悉环境,欣赏校园风景。
期间遇到搭讪的同学便微笑着应付过去。在蛇经病室友的对比下,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好同学的典范。
第11章
祁思喻晃了一个多小时,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搭讪的同学,看看到了晚饭时间,干脆就近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