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看归好看,却不好一直这么穿。
云莺说,“也就过年这么穿罢了,寻常时候若也这样穿,被人看见免不得说我张狂。”
“那个敢说,你告到我面前来,我替你出气。”
“难道后院的丫鬟婆子们嚼嘴,二爷也要管上一管?即便您有心管,我也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给您听,凭白浪费您的精力,耽搁您的时间。”
二爷闻言再也忍不住笑起来,“你今天说话倒是好听。”
云莺扭头过去,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好听了?”
一时间二爷没有回答,花厅中便静寂下来。
云莺受不了这种难耐悸动的感觉,到底是抬头看了二爷一眼。
熟料二爷正直勾勾的看着她,他眼神坦荡又灼热,烫的云莺脸一红,再次扭过头去。
不过二爷只夸她好看,要让她说,二爷今日才真的称得上是仪态雍容、姿态风流。
二爷今天竟罕见的穿了一件红色外袍。
那是一件大红色滚黑边的圆领直缀,腰间用巴掌宽的玉带束腰。二爷头上束着金冠,脚上踩着云靴,手上还应景的拿着一把折扇。还真别说,那种倜傥公子,风流不羁的味儿,立马就出来了。
只是今天她穿着石榴红,二爷穿着大红色,猛一看倒是跟一对将将成婚的新人似的。
新人……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云莺心中陡然一热,又陡然一凉,手脚一颤,心中更加紊乱。
也就是此时,随云走进花厅问,“二爷,现在开始用年夜饭么?”
“上膳吧。”
二爷冲云莺招招手,“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入座?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您请,我这就过来。”云莺忙不迭走过去,在二爷对面落了座。
花厅中依旧是张大圆桌,坐下七八人不成问题。云莺以前都是坐在二爷身侧的,今天却坐在了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二爷眉头直接拧成个疙瘩,“你要坐在那里用膳?”
云莺试探的问,“难道不可以么?”
“那还真不可以。你坐哪里,谁服侍我用膳?”
云莺瞠目,“您不是一直都不用人伺候,都是自己用的?”
“那我今天想让人服侍,难道还不行了?快别废话,赶紧坐过来。”
云莺也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想到什么,把自己逗笑了。但她到底也没反驳二爷的话,慢吞吞挪到了二爷身侧的位置坐着去。
好大一张圆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往日他们也不是没有一道用过膳,甚至可以说,自从云莺帮二爷理账开始,两人一道用膳的频率呈直线上升。而每次一起用膳,云莺都是坐在二爷身侧的。
以往也没觉得怎么样,今天云莺却突然觉得,这个位置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