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意味深长,“二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您喝醉了,二爷亲自抱您回来的。当时我们这边的宴席也正要散,大家都走到花厅门口了,结果就看见……”您被二爷抱着往后院来了。
“行了,别说了。”
有画面感了。
云莺揪紧了帕子,热意一股一股往脸上涌。
二爷亲自抱她回来的?
那昨天她做梦梦到二爷来了她房里,她对二爷上下其手,那也不是做梦?
她似乎还呢喃了什么,好像是说又梦见了二爷?
云莺用手捂住眼,脚步顿在原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柳儿见她这副模样,只以为她害羞了。还说,“姑娘,她们都在说,您就要给二爷做姨娘了,是真的么?”
云莺闻言也顾不得脸红耳赤了,她赶紧收回手看向柳儿,“这话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啊。毕竟二爷都抱您回来了,那指定是对您有心思的。收您为姨娘,那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么?”
柳儿的问题很直白,但却让云莺燥热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二爷对她有心思,她是早就发现了的。
二爷对她有意,她对二爷也不是全然无情。
但若是让她做二爷的姨娘妾室,云莺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但若她不愿意,她放任二爷的靠近又算怎么回事儿?
故意吊着二爷玩么?
云莺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白,一时间就如同打翻了七彩盘一样,好不诡异难看。
二爷早已娶妻,这情况她是早就知情的。可她一方面叫嚷着她不做妾室,一方面又纵容自己对二爷的感情肆意生长,姑息二爷对她的步步紧逼。
所以她究竟算什么?
又当又立么?
云莺惨白着一张脸到了后厨,与灶娘说了宴席的规格。
灶娘本还想问问她,这次给前边用什么酒水,可看云莺姑娘脸色煞白煞白的,再想想早起听来的闲话,好似说云莺姑娘昨夜醉酒,被二爷抱了回来。
灶娘就以为,云莺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她也不敢多耽搁云莺,只催促说,“姑娘您赶紧回房歇息吧。您若感觉身上不舒坦,稍后我煮一碗解酒汤,让人给你送过去。那解酒汤是我公公留下的老方子,对于宿醉后的身子不适也很管用。姑娘您且等着,我稍后就让人送去。”
灶娘具体说了什么,云莺也没听到心里去。
她只胡乱应了两声,便带着柳儿转身往院子里走。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穿过树梢洒落在地面上,落下一块块斑驳的阴影。
云归县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如今天气渐暖,连鸟儿都在枝头蹦跶鸣叫。更有不知名的花儿悄然绽放,虫儿从草丛中跳跃而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