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想起来了,把刀架在敌人脖子上,同样低声命令:“慢慢抬起头!”
微弱的火光下,一张千娇百媚的脸逐渐清晰,居然是揽翠楼花魁----丹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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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中,原两浙路制置使府衙,场面说不出的古怪诡异。
十几位将军分站两列,一个个表情凝重,衣甲上的血迹还没干透。
就在他们身后,却有很多人正在忙着张灯结彩,将一朵朵红花、一匹匹黄绫高高挂起。
正中上首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未着戎装,脸上却有一块没洗干净的淡淡血污。
“圣公,今日官军在东门攻势甚猛,守城器械消耗很大,特别是箭矢和檑木就要见底了,请圣公速速下令调拨补充!”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满脸疲惫,对高坐主位的方腊说道。
方腊皱了皱眉并未回答,神情有些不满。
魁梧将领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继续说道:“另外兄弟们的损失也很大,急需补充人手!”
站在他上手的一个年轻人喝道:“杜微,你给我住口,一切自有圣公裁断,哪容得你咄咄相逼?!”
魁梧将领脸上闪过一丝不忿,却也没敢回嘴。
呵斥他的乃是方腊的侄子方杰,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对面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开口打圆场:“方护法莫要发怒,杜将军也是心忧战局。”
方杰看了对方一眼,没再继续呵斥。
那道人又冲杜微叹了口气道:“唉!杜将军也莫要难为圣公。官军接连几日四门同攻,就连临江的北门都没放过,城中哪里还有多余人手。。。。。。”
话没说完,一身丝绸长袍的方腊突然发飙:“官军!官军!你们都失心疯了吗?!那是赵宋贼兵!待我登基改元,咱们才是官军!”
众人看着他那狰狞且疯狂的面孔,心里不由冷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春秋大梦呢!”
只有被训斥的道人不但不生气,还手捏了个法诀躬身道:“是贫道失言。还请圣公早登大位,也好提振军中士气!”
方百花本来也想开口劝说大哥,闻言又闭上了嘴,表情十分复杂。
方腊听了这话脸色稍缓,挥挥手示意众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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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放开我!难不成武大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丹绮又挣扎了两下,脸色略有些绯红。
“呵呵,丹绮姑娘可不是弱女子,刚刚要不是我躲得快,就成你箭下冤魂了!”
武从文语气并不十分冰冷,脸上也带着几分玩味。
“哎呀!人家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你嘛!”丹绮突然撒了个娇。
武从文不为所动,突然喝道:“废话少说!你怎么会在这?”
丹绮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出城啊!这兵荒马乱的,奴一个弱女子留在城内可不安全。”
“你怎么会知晓这地道的?”
“武大人当日将事情闹得那般大,奴知道也不稀奇吧?”
“别尼玛胡扯了!我就不信城内地道口没人把守!”
丹绮不屑的撇撇嘴:“武大人不会真以为史家花那么大心思,地道口就那么几处吧?”
武从文恍然道:“揽翠楼?”
“你才想到啊?不是早就知道揽翠楼是史家的产业吗?快松开奴家,奴喘不过气了~~”
武从文没再问什么,缓缓起身,手上的短刀却始终架在对方脖子上。
“带我去揽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