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家亦不安宁。
脚步不停的踱步过了长亭,径直奔向了后院,此刻整个后院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人的哭泣声与咒骂声。
小厮许未听里头叫骂连天的声响,忙在一侧催促道:“公子,咱快些吧,再晚些,人就真活不成了”
仔细听去,里头的哭嚎声渐低,若非仔细听去,竟是连一声都听不见了,这气数
楚斟沉着脸,看了一眼许未,募的竟是忽顿下了脚步,只负手看着前头的院子。
“公子?”许未诧异了一声。
楚斟抿了抿唇,脚下步伐忽改了方向,未理睬那前头院子里歇斯底里的咒骂,竟是转道要离去。
许未忙拦住他道:“公子,咱不去救人吗?”
楚斟眼底虽闪过几分挣扎,但即刻便消融干净,只看向他道:“也不是第一回了,她气消了便好了,越见我偏袒,她反倒更气,此刻虽能解一时之困,但下回呢?那丫头许本就留不住”
许未叫楚斟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可到底是不忍心道:“公子,她今年才十一,哪里禁得住这样打,您发发慈悲救救她!”
楚斟眼底淡然无波,竟是无半分动容,无喜无悲道:“许未,你眼里瞧不清事,若一直如此糊涂,便不必跟着我了。”
话落便甩袖离去,人虽是风尘仆仆的归来,却是又无关己事的拂袖离去,偏这都是楚斟,许未看了眼身后,只听见一声痛忽,里头便彻底没声了,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手背拂去眼角的湿,默不作声的又站起了身。
“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那妇人此刻正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见许未便很是亲和的摆了摆手道:“你去处理吧,我闻不得那股子味儿”
许未应了一声,那声音空洞的很,他推门进了那屋,鼻息间便传来淡淡香气,许未知道,这是那人身上的脂粉香,上一回他在公子书房闻到过,这香味极清极淡,他看了屋内,心头忽翻腾而起的恶寒,他强压着难受进了里屋
除夕夜的雪一下便是整夜未停,落雪足有到成人小腿肚那般厚,“吱呀”一声,照水院的屋门被从里推开,陆焉生脸上虽包裹着纱绵,远远瞧去虽有些滑稽,宁去却放心不少,今日的陆焉生的脸上,并无半分昨夜的垂丧,可见一日修整,又完好如初。
陆焉生理了理衣裳,抬步便要出门,宁去见他怀里抱着个盒子,不禁有些纳罕道:“公子这是要去送礼?”
陆焉生摇了摇头,人却反将那盒子抱得更紧了些。
宁去诧异的很,目光落在那盒子上挪不开眼,没忍住好奇在指了指道:“那这是要作甚?”
陆焉生闻声将那木盒打开,宁去侧眸便瞧了一眼,人便呆在了原处。
“这是?”他惊异转头道。
陆焉生咳了一声而后挺了挺腰板道:“题。”
“题?”
“嗯,题。”
宁去眼里皆是不解,看向那摞的有几厘厚的纸张更是满脑子的疑惑。
“那公子您这是要?”
陆焉生抿了抿唇道:“投其所好罢了,走,陪我去趟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