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衷与盛栢对视一眼,纷纷出了殿外。
皇帝见人出去才皱眉催促道:“闵家女儿,你打算何时去见?”
太子闻声无奈叹气道:“父皇,这事您怎也要催儿臣!”
皇帝也了他一眼道:“塞外战事不稳,需得给祈家一颗定心丸,这事朕不催你谁去催你?”
徐顾白只觉心累,低声叹了口气道:“明日!明日便去。”
皇帝见此才松懈下来,见徐顾白一脸怨气,不禁安慰道:“朕也知你心难平,但闵家女在闺秀中亦属拔尖,你见了她许就知道并未委屈你。”
徐顾白闻声只是嗤之以鼻,无奈如今远疆唯有祈年可用,他眸光忽闪了闪道:“父皇,儿臣有一人可以举荐,论兵法作战可堪与祈年一较。”“哦?”皇帝颇好奇道:“说来听听?”
徐顾白抿唇笑了笑才道:“陆焉生这人,父皇可还有印象?”
“陆焉生?陆焉生,陆……”皇帝脸色募得就是一沉:“陆远次子?当年救你性命那人?”
徐顾白点了点头道:“正是他,父皇,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儿臣手下为事,他的才能不输陆衷,他……”
岂料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陆远的儿子,你也敢用!”
徐顾白脸色也不大好看,抬眸道:“陆衷也是陆远的儿子,父皇觉得他不堪用?”
“那不一样!陆衷是文官,即便在升迁,上头还有你,有朕,再者陆衷是白郝亲自教出来的,陆衷当然可用,可兵权不同,那是实权,怎可堪交由陆家?十年前的事,好想再重蹈覆辙不成?”当年谋反之事,皇帝仍旧耿耿于怀,即便此刻说起,都不可抑制青筋直冒。
“可陆焉生不是陆远,父皇,儿臣也未想让您一来便赋他大任,能不能用自然要在战场上见真章,儿臣受够了被祈家牵制,相信父皇也该,虽祈年可受重托,也非逆反之人,但他太过看重私情,太容易受祈家影响。是故,早便开始寻摸可用将才,提拔陆焉生并非是儿臣为报当年恩情,是他确实有能耐,儿臣只求父皇给陆焉生个机会,若是不能用,父皇再驳,儿臣绝不多言半句。”
见皇帝凝重,摇摆不定,徐顾白知道只差一步,掀袍跪倒在地道:“父皇,莫要因偏见错事可用良才!这将帅之才百年难得一人,若未此小小成见错失,岂不抱憾!”
皇帝看着徐顾白,神色有些敲不清,许久才听他道:“明日,你带他来见朕!”
徐顾白不禁松了口气,忙应道:“是,儿臣谢过父皇。”
出了御书房,徐顾白看着夕阳长吁一口气问向旁边松那:“陆焉生在哪?”
松那佝偻着身子上前道:“刚才从少詹府处理完公事回去,殿下可是要寻他来?“
太子看了眼天色道:“不必了,你去传个话,告诉他明日孤见闵家女之事,他便知道该怎么办了。”
松那闻声点了点头,忙去传达。
陆焉生回了府,并未直接回书房,他第一回进了后院,到了娉婷阁院前,也不知是不是有方管事交待,这一路竟通畅无阻。
杏枝刚进屋,沈织织忙扔下手中绣活儿,抬头问道:“是不是栢哥哥回来了!”
盛婳觉得好笑,早便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想学刺绣了来求学的,分明就是在等着盛栢。
只是嘴角笑意还未扬起,就听杏枝道:“是,是陆二公子来了。”
盛婳闻声一怔,想也不想便道:“不见!”
这态度倒是让一旁沈织织颇好奇的挑了挑眉头。
杏枝却是有些为难道:“陆二公子说有要事相商,姑娘,好似是与程九先生有关。”
程九?
盛婳犹豫一瞬。便听一旁沈织织摆了摆手道:“这还犹豫甚?杏枝,快将人请进来!”
杏枝未敢动,看向盛婳询问她的意思。
盛婳无奈,只得点了点头:“请他进来。但只在外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