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诧异时,视线被夜幕之上所吸引。
是一个个绘制精致的灯笼,造型各异。
“若非那日姑姑梦中呓语,念叨着你母亲为你制的月兔挂灯,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暗藏一颗童心未泯。”
谢母在谢家落难时就去世了,在那之前,她年年都会为谢仪手绘兔子灯。
那确实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黑夜被灯火划破,谢仪粗略一数,最少要上百盏。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崔简之的画功。
哪怕离得远了,谢仪也能看出,这里每一盏都是崔简之的手笔。
星星之火,可与明月争辉。
“谢仪,既然你惦记,那我就送你百盏。”
闻语,她蓦然回神时,男人与她近在咫尺,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瞳孔中掺着的星点笑意:“你欢喜吗?”
谢仪心尖一颤。
她是真疯了!
她居然从崔简之的话语中听出了一抹别的意味?
可他们之间,本就应该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就算有过再亲密的接触,也不值一提。
万不可再失了分寸,给对方平添麻烦。
谢仪往后退着,漫天灯火都无法再换她一眼。
“公子能记着奴婢一句梦中呓语,奴婢自当感恩不尽。”
“可是,公子有这作画取乐的功夫,又能练多少本字帖了?即便如今不以秋闱入仕,公子也不该将基本功懈怠。”
谢仪听到了崔简之几乎要将后槽牙磨碎的声音。
她更不理解:“莫非奴婢说错了?”
“姑姑怎会错呢?”
崔简之笑了一声,可这笑意中附着了无尽寒霜。
他刚要拿出的锦盒被他更深的藏回袖口。
用力间,崔简之将谢仪带到了面前:“承姑姑教诲多年,我却没能写出姑姑半分风韵字体,不如由你再手把手教学一回?”
天旋地转间,谢仪被他按在书桌上,软腰轻折,衣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崔简之想做得,怎么可能是写字这样简单!
就连研墨用…
她一身发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偏头不愿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