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的心跳如鼓声般热烈,美人计在此刻的崔简之面前注定是行不通的。
他或许做事荒唐,又或许确实对谢仪有几分情深。
可游离在谢仪身躯上的大掌逐渐从轻抚转到拿捏她命脉时,谢仪就知道,崔简之对她同样是疑心了。
“有人告诉过容筱,贵妃姑母的死,与我母亲、与崔家有关。”
“姑姑,您怎么看?”
崔简之的低喃依然如同情话蛊惑,可却在下意识里惊出了谢仪的冷汗。
她想从崔简之怀中挣开,可无论怎么用力,男人都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姑姑也是贵妃姑母当年的身边人,倘若有心之人将这个消息传到你的耳中,你会怎么做?”
“我素来是眼睛揉不得沙子的,看不得身边有任何人伺机背叛……有些话,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清楚比较好。”
崔简之的凤眸之中,遍布了荆棘危机。
在他怀里,谢仪表面不露声色,可背后早就被冷汗浸透了衣衫。
“公子想听实话吗?”
“若是奴婢说了实话,您是否会让奴婢现在就去陪容筱?”
她一点也不怀疑,她的答案但凡有丝毫不如崔简之的意,等到她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可崔简之的眸光却是在朝着谢仪压根就看不懂的方向流转改变:“我怎会舍得呢?”
“姑姑,我可舍不得与你生死别离……”
他的指尖流转过谢仪细发,如是的沉溺,听入谢仪耳畔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谢仪有时读不懂崔简之眼中铺就的情感,唯独一次又一次地维护是最真实的。
他或许确实舍不得她去死,但却可以让她从此不见天日。
崔府很大,任何一处地方都可以成为囚禁谢仪的囚笼。
“倘若我真的用这种方式断你羽翼,姑姑可会恨我?可是,如此就可以让姑姑从此都值与我相伴了呢。”
话题偏了。
谢仪甚至从崔简之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份向往与贪恋。
回过神后,深深地望进了崔简之的眼中:“公子不会舍得的,奴婢能帮您做的事还有很多,而并非暖床婢子。”
崔简之没否认。
他一直觉得谢仪的价值并不局限于内宅。
可他需要的手下,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有多大能力,而是是否忠心!
崔简之向来将感情与理智分得很开,他能够给谢仪的唯一偏爱与机会,是等待接下来的答案。
如若贵妃之死和崔家有关,她当如何?
谢仪面对着崔简之那双眼眸,所有的虚妄都在此化开,她只能如是道:
“这个假设从不成立。”
“贵妃死后,崔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几番变故都连一个帮忙说的人都没有,也只有容筱那个蠢货才会信了他人挑拨离间的话语。”
“倘若有人来奴婢面前如斯言语,奴婢不会信。”
“即便是有实在证据摆在眼前,奴婢也知道……自已现在真正的主子究竟是谁?”
谢仪这句话说得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