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勾起奚落弧度:“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允许你在此处扰了我家娘娘的清净?”
“忘了告诉你,我除了医术之外,还写得一手好字。”
“我所仿写的书信,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够看穿。”
禅让书,谢仪从来都没有打算让景明帝亲手写下。
她不会给景明帝还留下提笔的力气。
谢仪这几日要做的,无非就是将景明帝的皮一寸寸拔下来,敲骨、吸髓!
至于说她大逆不道?连皇帝的字迹都敢冒领?
谢仪所遵的道,从来都不是这条!
更遑论就连虐杀帝王的这样事情,她此刻都做得信手拈来。
只不过区区一封信件而已。
即便齐王发现,凭他和景明帝之间的深仇大恨,也只会夸谢仪做事周全妥帖。
谢仪没有迟疑,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早早就准备好的软刀。
上回结果景婧娴时说用得刀片太厚,才让她三天三夜就得了解脱。
谢仪既然犯过这样的错,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回!
她腕子灵活而动。
被她片下来的薄片如蝉翼。
美人县周遭又空又广,即便景明帝的哀嚎声再大,也只能够收入谢仪和崔简之的耳中。
也不对。
谢仪相信,崔贵妃、容筱,还有那些为了给娘娘报仇不惜牺牲自已性命的死卫们一定也都在这片土地上聆听着哀嚎,静看罪人奔赴他应有的结局!
谢仪的手艺很好。
景明帝最终都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喉咙里的那口恶气都还没有咽下去。
他从最初的哀嚎到最后的怒骂,舌头都已经被咬出了一个个的血痂,这场历时七日的酷刑也没有结束。
景明帝抬眸凝望着天,绝望无助时,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幻影:“阿絮,阿絮是你来接朕了是不是?”
浓痰混着血液,他的话语含糊不清。
可谢仪还是听到了。
她手难得一抖,脚尖重重地踢翻在景明帝胸前:“我说过,你这样的人不配提贵妃娘娘的名讳!”
话语没有等来回应。
景明帝呜呜咽咽,抬起青筋外露的手背,想要奋力去抓住面前的那抹幻影。
可风却带走了一切。
他提起得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个空的同时,他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阿絮,难道你也不要朕了吗?”
“朕知道错了,若是能够再来一次,朕定会好好待你。”
“朕将所有的九毒草都给你吃,好不好?”
闻言,谢仪和崔简之额前青筋同跳。
望向景明帝的眼神中带着难明晦暗。
“贵妃定不会想要见你和你的那些肮脏的玩意儿。”
“何况,这世间哪有重来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