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活才说到一半,待见到来者竟是凌冠轩之后,不由得发起怔。dangkanshu
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知道将来那张俊美的容颜会让女子失魂落魄,没料到自己也是那众多女子之一。
颜锦瑟就这么痴痴地站着,缓缓倚靠最近的椅子,怕自己不小心就无法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怎么会来呢?
他是无意间走错了路吧。她自己给了答案,三年过去了,她已经是妇人的年纪,也老了不少,想来冠轩也应认不清她的模样了。再瞧他一身的装束,颜锦瑟竟有些黯然。
相见不如不见,至少还给她留点余地。现在,她得牢牢记住自己的出身,这层道理她早就认清,
初见他时的激切冷了下来,清清喉咙,颜锦瑟再开口时是刻意的礼貌而疏远。
“有事吗?”
凌冠轩没有回答,只是轻扬嘴角,上下仔细的打量她,除去骨架子瘦了点之外,堪称是无可挑剔。
颜锦瑟骨碌碌的眼神中流露着不安,她咽了咽口水,对于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太过明白。
她不要再次让自己陷入困境中,上一次的期待用去了三年的光阴,却换来无穷的哀伤。
这一次,她不会傻得让自己再坠人陷阱之中。
“如果没事的话,恕不奉陪……”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是出现在他梦中的牵挂。凌冠轩粗鲁地勾起她下颚,审视着她的面容,除了大得出奇的瞳仁,那张红艳的双唇不点而朱,一点缀在素颜中更加醒自动人。
怎么忘得了她的美丽?早在见到那双清澈的大眼时,他就给迷失了魂,再次见面只是更加确定。
“做妻子的人见了丈夫,竟然掉头就走,锦瑟,才三年不见,难道你忘了我是谁?”凌冠轩懒懒的语调中有着不容忽略的危险,“为夫的很乐意提醒你做妻子该有的本分。”
妻子引颜锦瑟倒抽一口气,脚步如冰冻住般动也不动。是的,不管冠轩怎么无情地待她,在休书送到之前,他都是自己仰之为天的丈夫。她没有理由也没有任性的权利,
压下一丝怒气,她口气微讽,“抱歉,我的礼仪有失修养。”
原来娇弱的玫瑰也带刺,不小心可是会受伤的。凌冠轩满意地笑了,“你怨我延着多日才来看你吗?”
神色一凛,她的言词带着冷冷的抗议。“锦瑟不敢。”
他再一笑,她分明是生气了。手指摩掌着她粉嫩的脸颊,岁月待她极佳,光滑的面容未显老态,反而日益年轻。
凌冠轩轻咳,“怎么会不敢,你怨我薄幸如薛平贵,让你成为苦守寒窑的王宝钏,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明明是赌气嘛!”
“别碰我。”颜锦瑟绝然地别过脸,抗拒所有与他的接触。
“我的爱妻,仍是美得教人爱不释手。”
只有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才会卸下伪装的面孔,恢复原本贪玩的个性。锦瑟小心翼翼又拒人千里的态度再度引发他内心中顽劣的一面,非得见到佳人气恼的模样才成。
她轻叹口气,“你的心果真如此?”甜言蜜语人人爱听,谁能例外。可是小茹的警语还在耳际,薄幸人的言词,能信几分
“天可明鉴。”
“别当我是三岁小娃好哄骗,如果你纯粹只是来看看,那么这些年我过得还不错,看够了就请你离开,恕不奉陪。”
“你称这个鬼地方‘不错’?”凌冠轩皱皱鼻头,“锦瑟,就我亲眼所见,这里简直有如鬼屋般吓人呵!难怪你浑身不长肉。”
她垂下眼不语。
“好绝情的妻子,居然口叫丈夫远离,要是有红粉知己出现,你要负责任。”
他终于谈到重点了。颜锦瑟惨然一笑,该来的跑都跑不掉。
泪水早在那日流尽,爱与不爱,原来只是一时的情绪,要教旁人尊重,自个儿得先认清本分。她或许不够聪明,但自知之明却是很足够。
“冠轩,我自知身分卑微,嫁到凌家实属意料之外的事。你这些年在京城中,想必也有若干好人家的女儿出现,若你有心上人亦无妨,我可以退居于旁,今生今世独自生活。”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她自暴自弃的言词,凌冠轩是激动又生气,“凌家是亏待你,我也欠你一个完整的解释,可总得给我个机会,别将我推到心门外呀。锦瑟,聪明如你,别往牛角尖中钻。”
颜锦瑟苍凉一笑,为了凌家,她已经什么部不剩,家人、知己,都只能在记忆中找寻。现在他还要来勒索她的感情,数落所有的不是,如此说来,绝情负义的人倒变成是她了。
“这些年我避居于此,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安静而已。
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当初我存在凌家的目的已不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