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真不干了,哇哇的叫起来:“你这话,是该对大老远从美国专程回来帮你的人说的吗?”
顾少谦拨弄着面前的美食,不理她。
又被无视,孙真真的心里又起了捉弄他的兴致,坏坏一笑:“你想让苏暖暖以为她是我的替身,所以你才爱上她。其实,这是不是真的啊?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嗯?承认吧你,这不丢人。”
顾少谦抬起眼皮,左边的嘴角也微微往上一扬,露出一抹不屑的浅笑。
“你该庆幸,你长得有几分像她,不然,我这点钱,你还真就赚不到。”
说完,他叉起一块水果沙拉放进了嘴里。
他没有一点胃口,但为了演戏,不得不吃这些索然无味的东西。
苏暖暖做的,哪怕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也比这一桌所谓的“大餐”好吃。
他有多久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了?
孙真真望着对面那个脸上又不自觉的露出绝望和悲伤的男人,心里也很不好受。
只能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凝的气氛:“七少,你确定,你的病治不好了吗?”
顾少谦本不想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可孙真真说他不道出实情,她就不回来帮忙,最后,因为时间紧迫,他只能从实招来。
孙真真又追问一句:“倘若你治好了,却错过了她,不会觉得可惜吗?”
不会觉得可惜吗……顾少谦也在心里问自己。
答案,只有他活下来才能知道。
……
苏暖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
她没有去顾家,也没有去苏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
几日没回来了,柜子、沙发、地板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人在彷徨无助,伤心难过的时候,最喜欢在能令自己安心放松的地方呆着。而这个公寓,就是她的避风港湾吧。
衣架上还挂着顾少谦的外套,鞋柜里,她的棉质拖鞋和他的并排放在一起,客厅茶几上有他用来看新闻查资料的平板电脑,餐厅的梳理台上,他常泡茶的紫砂壶静静的坐在那,还有浴室,有他的洗漱用品……
若说这是她和他的爱巢,一点都不假,每一个物件,无论大小,都是她和他一起生活的证明。
可是,怎么短短几天,她们的爱情就像这个屋子一样,蒙上了一层灰尘呢?
苏暖暖回过神,大步走进浴室,放水,洗抹布,洗拖布,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等她忙完,整个公寓焕然一新,家具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苏暖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头往墙上
那个心形的时钟看去,都十一点半了。
这个时钟,也是她和顾少谦一起在家具市场挑的。当时,她说心形的东西好俗,他们都这么大了,还学什么小孩子,弄什么心形。
可他坚持把这个时钟抱了回来,在她阻止他往墙上挂的时候,他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怎么了,年龄大了,就不能谈恋爱吗,就不能讲究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