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予亲自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肯定能找到。”
他说着,转头对着凤子觞道,“朕给你十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朕断了你的军饷。”
凤子觞跳起来,“丫的,你这皇帝当得还能再抠点不?军饷你也克扣!暴君!”
乔子暖忙拉着他坐下来,似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狗,道,“子觞哥哥,你别恼啊。皇上不给,我有钱呀……”
凤子觞没好气扫她一眼,“你有屁钱。”
乔子暖挑眉,转头望着凤墨予,眨眨眼,“凤墨予,他说我没钱,那就是说你没钱。难道咱们云南国真的没钱了吗?”
凤墨予抢在凤子觞前头将一块鸡腿夹到乔子暖碗里,完全不理会凤子觞咬牙切齿的模样,浅笑道,“暖儿开口,何时都有。”
乔子暖极挑衅地看了眼凤子觞,听到没?
凤子觞气得龇牙,这俩人,一搭一唱,就是要累死他,还顺便让他无偿替他们办事!
没过几日,果然有流銮和眉清她们的消息传来。有人在绝念庵中发现了她们的踪迹。
乔子暖听到宫人来说,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连忙命人备了马车往绝念庵而去。
凤子觞陪着她一起前往绝念庵。马车上,凤子觞有些吃味地望着乔子暖,问道,“若是本世子有一日也失踪了,你会不会也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寻我?”
乔子暖看他一眼,很没良心地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失踪?这只能说明你学艺不精。凤子觞,多大的人了,咱能不这么幼稚吗?”
凤子觞被她的话猛地一堵,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马车出了皇宫,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位于城郊的绝念庵。这里四面环山,四周绿树成荫,只得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位于山顶上的绝念庵。
凤子觞便命人将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陪着乔子暖徒步上山。这山势极为陡峭,乔子暖又是大伤初愈,凤子觞一直小心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万一脚下一滑,摔下山去。
凤子觞一路上护着乔子暖,所以走得极慢,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爬上山顶走进绝念庵。
这时差不多是末时,有个素衣尼姑出来打更,看到乔子暖和凤子觞一身华服,气质贵胄,于是上前做了个揖,“两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祈福?”
乔子暖于是问道,“想问下师傅,这里是否有三个女子一个孩子曾经一同进了这里?她们的凡名为眉清,流銮和竹悠云。”
那尼姑一听,沉默着又打量了一番乔子暖,然后道,“前两月,的确有三个女子带着孩子来绝念庵。外头天寒,公子和姑娘不如进客房稍坐。”
乔子暖大喜,与凤子觞一起往禅房走去。
两个在禅房落了坐。那尼姑说去找人,让他们少坐片刻。凤子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
屋外又开始飘起大雪,风呼啸着吹在窗柩上,禅房里并没有火炭,乔子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凤子觞将身上的大麾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很冷吗?我去看看有没有热茶和炭炉。”
乔子暖点点头,不停地搓手哈着气。慢慢地,双脚也觉得冷得发僵,她起身,在方寸的禅房里来回地蹦跶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有些凉薄的低笑声。乔子暖转身望去,不禁怔了怔,“钱一彦?”
钱一彦一身黑衣,墨发悉数盘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清冷,脸上一贯的清润笑容此刻带了几分阴寒,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穿得极厚实的乔子暖,一言不发,朝着她缓缓走近。
乔子暖被他身上的寒意冻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钱一彦凝着她绝美的脸,目光带着难以发觉的贪恋和怜惜,她比之前在薛城,似乎又瘦了。
“虽然我等了太久,但你终究还是出现了。”
乔子暖皱眉,“什么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我知道,”钱一彦淡淡一笑,“你要找的人,都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