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洄舟出去倒水,很快回来,他停在床边,将玻璃杯递给祁闲,七分满。
祁闲接过来尝了一口,他是典型的猫舌头,喝不了热的吃不了辣的,闻洄舟到得这杯水,对他而言刚刚好。
“少爷,记得吃药。”闻洄舟将药片放在桌上,“退烧药和活血化瘀的,您把头发擦干再睡,不然会头痛。”
祁闲没吭声,他把药吞下去,才道:“我胳膊疼。”
言外之意很明显。
闻洄舟拿过毛巾:“冒犯了。”
毛巾盖在头发上,力道合适地擦拭着水珠,祁闲的手空出来,正好方便他玩手机,他手指滑动着屏幕,注意力却完全不在手机上。
柔软的毛巾擦过耳后和耳窝,有水逃窜般从发梢滴落,顺着脖颈和肩膀的线条,润过还未消退的暧昧痕迹,悄然滚入浴袍领口。
人的视线很容易不由自主地追随移动之物。
就在这时,祁闲冷不丁地抬头:“你刚才是不是喊了我名字?”
闻洄舟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被祁闲抓了个正着,一瞬间少年眼中闪过羞赧和诧异,他立刻拽着浴袍,把领口捏紧。
感受到闻洄舟的手僵住,祁闲心中得意,上当了吧!被他抓住破绽了吧!
是偷看主人更严重,还是不小心喊了主人的名字更严重?
答案显而易见。
“直呼少爷姓名是我的失职。”
闻洄舟终于回答了实话,他放下手后退一步,眼眸也垂下,遮住其中神色:“您要怎么责罚我?”
“衣服脱了。”祁闲言简意赅。
闻洄舟猛地抬头看他,四目相对,倒是能从那素来沉稳的眸中捕捉到几分别样情绪。
祁闲赤着的脚抬起,蹬在闻洄舟西裤上,尾调拖长:
“快点,别耽误我时间。”
祁闲可不是突然发疯。
虽然闻洄舟现在看他的眼神,像是他疯了。
他反应确实有些迟钝,但也不是真的傻子。
无论是他睡着沙发却试图把他打横抱上楼,还是浴室里的种种意外,亦或是刚才端水送药擦头发,闻洄舟对他的态度,都不是一个正常管家应有的。
那么问题来了。
闻洄舟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又不是什么浑身散发着信息素时刻能够勾引到同性的天选魅魔,哪儿来那么多对他有奇怪想法的男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宁海尘,他们俩到底是有过亲密经历的。
闻洄舟非得挑出来他藏在脏衣篓里的宁海尘的衬衣,还要和他拉扯,以完全不是管家应有的态度追问到底,拉扯到最后还松手哐他一下害得他摔了个屁股蹲……哼,这不摆明了故技重施,想要约拍那样再一块掉进浴缸里嘛!
祁闲非常有理由怀疑,闻洄舟就是宁海尘。
这屌人假扮成管家,潜伏在他家里,瞅准机会就故意调戏他!
祁闲认不出脸,那么,就借助身体去辨认。
那天晚上除了宁海尘在他身上制造痕迹之外,他也在失控中给宁海尘留下了一些纪念。
短短三四天,应该不至于全都愈合,被猫抓了还得过上一两周才能全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