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翼看得震惊,将檄文拍在帅案之上。他想说些什么,却感喉咙干涩,只得颓然坐在帅椅里。
还能说什么?谷王造反的理由,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尤其奋武将军之死,一直让荆翼耿耿于怀。确实当得起“无故被戮”这四个字。
那姓袁的擅杀毛帅,在荆翼看来千刀万剐倒不冤枉。可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大概率是新皇的授意,只为剪除杨阁老的羽翼。
如果真是这样,那姓袁的等于是被灭口,而且他死得比毛帅更为惨烈,真的千刀万剐啊!
仅凭谷王这檄文,连荆翼心中都冒出那么一丝念头,莫不如跟着这谷王造反算了!
“大帅!可不能……”吴敬斋侧身也看了檄文,他见荆翼脸上阴晴不定,不由得大急道。
“敬斋先生不必多说,且容我想想。”荆翼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道。
“是大帅,那我便先退下了。”吴敬斋知道他是个明白人,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劝。
别的还罢了,谷王檄文中提到的奋武将军,怕就是针对荆翼特意加的措辞。这招也实在厉害。
哪怕荆翼依然效忠新皇,但以皇家多疑的性子,也必然防备荆翼跟着造反。毕竟朝中谁不知道,荆翼本是奋武将军麾下的亲卫统领?
檄文一出,可说是一箭双雕,双方都陷入了两难。
荆翼要么跟着谷王造反,要么忍受朝廷的猜忌与防备;朝廷要么解除荆翼兵权,要么加强监督他的力度。
但如果强硬解除兵权,那就是在逼着荆翼造反。至于监督一位手握重兵的总兵官,谁能办得到?
其他总兵本就是高阶武勋,与朝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轻易不会造反。
荆家却是不同。一是武勋并不高,二是荆家人丁不旺,直系血亲还陆续都到了边镇。
原本还有监军太监掌调兵之权,可新皇上位后将各地太监召回,各地参将、总兵除了原本的布防权,也有了调兵权。
另外,前总兵官吴永利战败,三万士卒阵亡。如今荆翼从流民中新征了四万人,这些人会有效忠皇帝的觉悟?
那还不是谁给口饭吃,便听谁的!
种种因素与巧合下来,朝廷完全无法控制荆翼!
宣福镇反与不反,已经不受任何人制约,仅在荆翼一念之间!
吴敬斋都能想到的,朝廷百官、皇帝又如何想不到?
“谷王这个逆贼!逆贼!”新皇眼睛腥红,气怒已极之下,平时颇为儒雅的面庞都扭曲了起来。
“陛下,小心气坏了身子。诸位阁老、大臣们,不是已经给出了建言吗?”秉笔太监王辉贤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谷王这个逆贼不足虑,可朕担心宣福镇的荆翼,助纣为虐啊!”新皇颓然道,瘦弱的身躯埋在宽大的龙椅中,仿佛是个破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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