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
蔚秋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确定随家主想找我,而不是随意?”
她与随家主素未谋面,也没什么交集,找她做什么?
只见右边的下人拱手道:“家主只说请蔚姑娘一人。”
还是看着随意率先进府后才出来拦人的,显然是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事得瞒着随意进行。
蹊跷至极……
蔚秋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侧,叹了句‘师父可真自觉’,这才对眼前这两名下人说:“好,我跟你们去就是了,带路吧。”
更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府上的下人瞧自己的眼神颇为奇怪,像是自己要大难临头似的。
等到了宴厅,她才明白那些颇有深意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宴厅里坐满了阳霄宗的弟子,还有素来看自己不顺眼的杭长老,显然是来问罪的。
当日在秘境,真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那些弟子,否则他们便不会活着出去告状了。
蔚秋握紧袖下的拳头,耳边忽然传来师父的声音:“无须担忧,为师在,他们伤不了你。”
这句保证,无形之间安抚了她心底的忐忑。
纵然这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人是杭长老,但也不过是化神中期,根本不是师父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的底气便足了许多,顶着那一个个毒辣的注视,挺直腰杆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坐在宴厅之首的,应该就是随家主了。
这般庄重的场合,竟也搂着随子瑜他娘随兰氏,恨不得一刻都不与那女人分开似的。
也难怪碧云城会流传出随意被苛待的传闻,明眼人一看便知随府是怎样水深火热的地方。
“蔚秋。”
那随家主终于开口了,第一句便是问责:“杭长老说,当日你在秘境时,曾联合妖兽一起坑害他们,你可认罪?”
“罪?”
蔚秋挑眉道:“只需他们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就不准我与敌人的敌人成为好朋友了?”
这都什么歪理!
杭长老当场拍桌骂道:“蔚秋!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往日我们阳霄宗也待你不薄,你居然反咬昔日的同门一口,你良心何在?”
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得叫人着实忍不住作呕。
蔚秋冷笑道:“待我不薄?我记得我师父待你们也不薄啊,可他一死,你们便将他唯一的徒儿赶出宗门。这也就罢了,连口棺材都不给我师父准备,跟我提良心?也不怕天道笑掉大牙。”
敢将天道借来取笑人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吧?
众人纷纷骂她必有恶报,可她杵在这偌大的宴厅许久,也不见天道下一道天雷来惩罚惩罚她。
待骂声渐渐平息后,默不作声的随家主又道:“蔚秋,方才你来之前,杭长老便说了,倘若你认罪,并且离开随府的话,便不会计较随意被你迷惑成为帮凶的事情。你……可认罪?”
迷惑成为帮凶……
蔚秋抬眸看向那说话的人,多少也明白了几分。
随家主这是想把罪名往她一人身上推,这样就不必牵连随意了,可认罪一事……
“我不认罪。”
这话一出,便令在场的所有人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