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听在耳中,眼底笑意渐寒。
他倒是狠!
“拓跋明月乃本王亲侄女,本王若是料理了她,背上一个残杀手足之罪,将来如何治理国家,如何服众?”
关首辅埋首道:“拓跋明月乃战败的罪臣,曾经想与您争夺江山,王上何必将此祸患留在身边,万一将来……”
殷王冷笑一声:
“既然此举是你的意思,本王自当昭告天下……”
“王上!”
关首辅急忙打断。
万万不可!
如果被世人知道,是他怂恿王上残杀自已的亲侄女,再加上近日来的流言蜚语,岂不更加坐实了关家的桩桩罪名?
殷王沉了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关爱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本王已经处处由着你了,你难道还要蹬鼻子上脸不成!”
冷声落下,顿时发怒。
关首辅跪在地上,这才发觉自已没有任何退路。
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反倒是王上处处为他着想,袒护他、为了他,倒显得他不知好歹了。
可是……
如果不杀了拓跋明月,怎么护得住关家?
“王上……”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殷王抬掌打断,“既然你犹豫不决,本王便做一回公平人,分别派人去查你和拓跋明月,秉公处事。”
“王上!”
万万不可啊!
关家延续上百年,一个百年世家,怎么会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腌臜事?
到时候扒出来,关家的名声便毁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这王位要不然交给你来坐!”
“王上,老臣不敢!这、这……”
“来人,给本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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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朝中时局大变,人人自危,任何与关家曾经有过来往的官员更是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拓跋明月在王都长大,又曾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手中握着的把柄与资料更是不计其数。
她随便拨上一两样,拿捏几个官员。
那些官员为了活命,立马出卖关家,把关家拉出来垫背,以此减轻自已的罪名。
她游走其中,不过三日功夫,关家大厦将倾。
这天。
拓跋明月刚处理完手里的一桩事,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走在长街上,不经意的抬眸间,看见不远处两道身影。
“秦叔叔,我们去骑马吧!”
“阿墨,我还有些私事。”
“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想放你离开,我知道,如果你的事一旦办完,你就会又回到大楚了,是不是?”
回答声只有沉默。
拓跋墨有些伤心,“怪我太小了,如果我能长大几岁,再大几岁,便能独自去往大楚,跟在秦叔叔身后了。”
秦牧羽摸摸他的头,“来日方长,阿墨,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角色与任务,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