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姜学子一片好心,怎么能把白学子的死怪罪到他的身上。”
短暂安静后,掌柜拎起算盘砸着柜台训斥跑堂一顿后,又对姜瑜陪笑道:“姜学子不要介意,白学子经常来我们楼里吃饭……”
姜瑜微微摇头:“没事……”
这时小二仍颤音嚷着:“白学子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滚!这儿不欢迎你!”
姜瑜擦唇回头直视小二,见他面色发黄,身材饥瘦遂道:“白学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掌柜连忙走出柜台哈哈打着圆场:“他一个跑堂的白丁,怎么能和贵人扯上关系?也就是白学子常来我们这儿吃饭,多给些赏钱罢了。”
说着掌柜已经走到红了眼眶的跑堂跟前,抬手狠拍个霹雳叫跑堂栽头凶斥道:“摆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人白学子压根没瞧过你!老实些!”
跑堂却倔起脖子高声吼道:“才不是呢!白学子对我说过谢谢,她还问我识字吗?更教过我写我的名字!”
跑堂的越说情绪越失控,眼泪哗哗流淌,喷出的口水更是飞溅掌柜一脸。
最终,跑堂一把推开掌柜然后用手指着姜瑜咆哮道:“人家那么好的人,竟被你给逼死了!”
姜瑜张唇,却如鲠在喉,他说不出话来。
哪里都不缺爱看热闹的,本客少人稀的酒楼前拥堵着许多看客。
“里面啥情况?”
“好像是有个书生害死人了。”
“是三天两头登报的那个姜瑜害死了人。”
“瞎说,明明是被害死的那个自杀的,官报上都写了。”
“好端端的会想不开?”
“听说死的是个女的?”
“白家女,特漂亮。”
“坏了,别是被里面这书生始乱终弃了吧?”
“不可能吧?那白家女长得可漂亮了,我以前瞧过。”
“男人都这德行,吃到嘴里的就不甜了。”
“那也不至于寻死吧?莫非……毁了清白?”
“咦,只怕不止……”
“那这书生可真不是个东西,看着道貌岸然的,有了种还不负责。”
“确实!我呸!”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事,谣言的传播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只需要编一段离奇的故事就可以。
……
“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跑堂指着庭外怒不可遏,这时从楼上传来威严声音:“混账!该滚的是你,怎么和客人说话的?”
掌柜哎呦一声,小跑去楼梯迎道:“东家怎么下来了?”
这位东家大腹便便,身穿金钱纹饰袖衫,头戴圆顶镶玉瓜帽,环佩玉带,手持白玉鼻烟壶,形象饱满生动。
他斜眼撇了那跑堂一眼十分鄙夷道:“不过一个跑堂的,就敢这么和有名的大才子大呼小叫。咱要是不下来,只怕哪天他也敢这么和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