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峥看她欢喜,‘嗯’了声,“花完了再找我要,有些在军区那边没来得及拿回来,改天让小赵取。”
许思想想,“哪里花得完。”
别人家一家七八口人,票用得紧巴巴,这里一堆他们三人用,还有闫家送肉、菜,根本用不完。
闫峥对这些没多大概念,八年在军区吃食堂穿军装,有些票有年限,他用不上还常换给队里有家有室的下属。
至于闫家更不用他操心。
“快中秋了,前两天小赵还送来月饼票,多的你给家里拿去,这些要用不上给妈那边就行。”
许思眼神微怔,这段辰光她对闫峥看法渐变,起先觉得他性子冷,但相处下来他骨子里是个极为体面、有修养的人,做事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比如上许家提亲,也是准备得满满当当,该有的不会落下。
换做别人,两人小家过好,妻子要拿点什么补贴娘家都会被婆母给脸色,闫峥这倒是挺好。
公婆没见过,闫峥大方事少,家里又没有要操劳的事,每天一点劲头都拿去对付谢、彭两人了。
许思抿唇笑起来,“真的吗?那我给阿妈拿点票。”
前些日子住在许家,阿妈一张票都要算的清清白白,买多少细粮、多少粗粮,月初不敢多用,月底又紧张。
还有马上天冷,该买点保暖的衣服棉被。
闫峥看她扬起的嘴角,心道早晓得这样高兴就该早点给。
“你做主就好,不用省着。”
省是不可能省的,许思的观念里,人活着衣食住行不能亏待自已,能力范围内用最舒心的。
她笑说,“好,还有别的事不?”
“存折也拿上。”
“哦,”差点忘了存折,桌上的存折皮面写‘活期储蓄’几字,许思打开一瞧,差点惊到下巴。
看看存折又看看闫峥,又低头确认一下小数点。
闫峥看她模样,“少了?”
许思摇头,抿唇说,“你……是军人,不能收受贿赂,干投机倒把的事体,咱钱多钱少照样过日子。”
闫峥,“……我没干。”
“那你哪来这么多钱,这岂止是万元户啊,被人看见要上报纸哩,”存折上十开头,后边单位是万,她瞪着杏眼,小脸满是不赞同。
闫峥这会儿是有点好笑,“当年闫家在港市重新发家,那时候我还没入伍,闫振华致力把我培养成闫家的接班人,十五六岁让我跟着赚钱,年轻气盛,手痒张罗了几处生意,入伍后虽然没再沾手,但交给了相熟的人,每年都会往我账户存。”
这张算少,另外还有两张也在军区宿舍里。
“难得听你说这么多,”许思消化了一下说,“闫峥,我突然觉得你亏大了,我以为自已钞票不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够这里的零头。”
闫峥听了,吐出俩字,“不亏。”
“嗯?”
没听清,再问男人又在看资料了。
话是那么说,但谁都会高兴,许思笑眯眯地拉了凳子坐下把票分类整理,拿出一部分吃完饭就给阿妈送去。
她和闫峥虽然是生拼硬凑结婚,但他的做法还是让许思感到欢喜。
闫峥余光看了几眼,觉得她同苗苗桌上玩过家家差不太多,小孩子气。
整理好票,许思还是说清爽,“你放心,家里开支、用小钱的地方我就做主了,大笔的支出还是过问你。”
闫峥眉头稍拧,‘嗯’了声。
“舞蹈团那边,不去也没什么。”
许思抬眸,“你怎么晓得我不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