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筝一把扯下我的裤子,也不让我挣,一只手压着我的肩膀,见我又挣了挣,愠怒道:“怎么!你让小何看就行了,我看就不行了?”
这、这——这能放在一起说么真是!
“任祺日——你再挣我就把你全身都脱了!”
这——流氓!道道地地的流氓!
王筝的手挺凉,滑过我的股骨,一股刺鼻的药酒味儿传来,亏他还能忍着。我别过头去,就当请了俊美童工给我全身按摩得了。王筝是天生的大爷命,从来没伺候过人,好在手下的力道挺轻,要有他拉我的手的那股狠劲儿,我估计直接回医院报道去。
王筝揉了好一些时候,弄得我眼皮挺沉,突然出声:“还疼么?”
我急忙摇了摇头,快速地拉回我的裤子,王筝蓦地一把抓住我的手。
又怎么了。
我回过头,就见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双眼,阴晴不定,看着我的手,微微泛着红,估计是适才拉得凶狠,还留了几道刮痕。我轻叹一声,扶着床头坐了起来,王筝在医院陪了我一些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揽过我的肩,让我扶着坐好。
只可惜,他这会儿揽着,却没放开,顺势坐在床头,沉声说:“我等了你一个下午……”王筝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儿,“我本来想去接你的,爸那里需要人手,我想说,这样赶紧忙完了,你刚好回来,下午还能空出来陪你……”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又不是重症患者,你要是忙也用不着陪我……你别捏我,疼。”
王筝这小样儿的,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咳。
“任祺日,你和杜亦捷一个下午都干了什么?我打了十几通的电话,小何都说你在忙,你们忙什么?任祺日你老实说——”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王筝手颈又大了点:“任祺日,你别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我轻叹一声,拿出哄儿子的手段,轻轻拍了拍王筝的手。事实证明,基因你是神奇的,血缘你是伟大的。
王筝冷哼了一声,靠着我的头,环着我的肩。
“王筝,他要去香港了,我去看看他,和他一起吃饭。”我眼睛又疼了起来,不知怎么的,连心口也有些泛酸。
“你知道的,我朋友不多,就这么几个……”
可能真是累了,有些昏昏欲睡。王筝搂着我,两个人一起躺着。
小时候,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两个人也很常这样,一起躺着睡。
后来,不知怎么地,就生疏了。
王筝挨着我的头,有些赌气地说:“你要他们做什么,有我就够了。”
“你一会儿几点去常年宴,都八点多了……”我真睏了,往他肩窝凑了凑。王筝似乎挺受用,语气也轻了起来,靠着我说:“不去了、我不去了,我陪你睡。”
我笑了笑。
其实,王筝用不着自责。
那天我让阿德他们逮着打一顿,真不是他的责任,他没这义务一天到晚盯着我。
我轻叹一声。
我想,再过一些时候吧。
就跟小时候一样,等时间一长了——
他就会玩腻了。
第十二回
重生之沉云夺日
人生中的一些画面,是时间冲淡不了的。往往,消磨的只有那一瞬间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