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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儿辗转反侧，为了故事的鬼怪怕得夜不能寐的时候，母后又在做什么？”

“不是批改奏章，就是思考国事。因为在母后的心目中，国家大事始终比亲生儿女更重要！“

武皇后泪流满面回抱住舒汝又哭道：“我的女儿，是我对不起你……”

“不，母后。”舒汝又埋在武皇后胸怀里的脸孔平静得和她激动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反差。

“母后也许对不起我一人，倘若您就此抛弃国家，对不起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女儿喜欢母后亏欠我，这样的话，你就永远最喜爱我，最疼惜我，除了国政以外，女儿就是母后心目中的第一人！”

“女儿年纪小，并非不懂事，国事与己身，孰轻孰重，了然于胸。和国家争宠算什么本事，国家安定，才有女儿的荣华富贵，安享太平！”

“母后，整个大唐都是在你的庇佑之下，才蒸蒸日上。谁说女人就当不了皇帝，仅仅是个名称而已！”

武皇后醍醐灌顶，那纠缠的薄纱登时碎裂，前途光明得晃花眼睛。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太平公主18

“母后……”舒汝又紧紧揽住武皇后的腰身，甜甜地道：“不是女儿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而是九年前那件事对女儿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贺兰表哥，那个畜生为什么敢对我下此毒手？还不是因为对母后并非由衷的尊敬？”

“父皇再是不理朝政，只要是他宠爱的女人就能一步登天，那母后算什么，女儿又算什么？”

“明明是母后日理万机地帮助父皇稳定江山社稷，满朝大臣就没一个看见的吗？要是没有母后，唐朝还能存在吗？父皇真的能治理好吗？”

“母后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欲望，而是为了大唐负责更应该成称皇称帝。”

“否则就是对不起先祖的血泪，对不起黎民百姓的期盼！”

“母后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您的子女想一想。要是哪一天父皇对您彻底色衰爱弛，女儿的哥哥们怎么办，女儿又该怎么办？”

“女儿害怕，母后还坐在皇后的尊位上，就受此惨难。若是有朝一日，母后不再是母后，女儿怕是会生不如死。”

“母后，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就等着我们被父皇抛弃的那一日，对我们落井下石呢！”

武皇后呼吸已经趋于平稳，她的野心彻底被女儿点燃，但是有些话作为母亲还是不希望从女儿的嘴*巴里说出来。

“你父皇毕竟是你的父皇……”生身父亲不孝不敬是为罪孽。

太平公主长吁一口气：“母后，女儿不是不爱自己的父亲。就是每每想起那次事故后，父皇的反应，女儿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武皇后轻轻拍打女儿的脊背：“母亲都知道，都知道，苦了你了，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好孩子，有些话你不要对其他人乱说。这天下仍旧是李家的天下，会是你哥哥们的天下，懂吗？”

舒汝又扬起略显青涩的小脸，认真地点点头道好。

太平公主与薛绍的婚事就此定下了。

开心的不过一方罢了。

没过多久，太平公主的长兄李弘被立为太子，二哥李贤羡慕嫉妒地眼珠子快要突掉了。

作为舒汝又的伴读，韦氏极为不安分。李弘刚当了太子，便多次怂恿公主潜入东宫玩耍，其实不过是为了她自己与太子相爱创造契机罢了。

舒汝又清楚哥哥们的为人，韦氏则是抱着春秋大梦，自作聪明。

“你真的想去找弘哥哥？”

舒汝又对韦氏的野心烦不胜烦，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在韦氏心目中，太平公主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罢了，不值得戒备。她惊喜地抚掌：“公主，不是臣女想，而是你作为太子的妹妹，人人都去恭喜了，独独你不去，未免太伤哥哥的心了。”

舒汝又呵呵笑道：“伤弘哥哥的心，就是伤你的心是吗？”她仰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刚好。“那就还快走。”

韦氏掩下羞怯，随着舒汝又从狗洞钻进东宫，抗拒不已又不得不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