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萧梦见罗筠脸色不是很好,手中拿着土司,轻声问他:“阿筠,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罗筠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喝了口牛奶,抬指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嘶哑:“恋人之间,是不是应该互相信任?”
萧梦笑面如花;真切点头:“是啊,恋人嘛,当然应该坦诚相待。”
罗筠取过餐巾擦了擦嘴,又说:“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些什么?”
萧梦觉得奇怪,这一大清早的,罗筠感觉不太对啊?萧梦扯嘴笑道:“你是说,什么事儿?”
罗筠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她,说:“记得有一次和邓小姐喝茶,你说你有个爷爷,而且是安阳人,还种茶;可调了你以前在环昱的档案,档案上明确写着你是孤儿。萧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梦抿嘴,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撒了一个谎,得用千千万万个谎话来圆;有时候说的真话,却对不上从前说的那个谎话,这就会让人觉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萧梦的爷爷确实在安阳,可她进环昱时的档案确实也是孤儿;
萧梦顿了顿,随后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什…… 什么孤儿?你也知道我想不起来从前的事,等我以后想起来,再告诉你好不好?你现在问我这些,无济于事啊。”
“那好,你快吃饭。”罗筠将自己碗筷收拾整齐,又说:“等会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萧梦哦了一声,埋下头继续吃饭。萧梦偷偷瞄了一眼罗筠,罗筠脸上阴霾重重,跟罩了一层厚重乌云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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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医院,罗筠陪着萧梦坐在神经科科室,中年女医生一脸严肃,眉目凶恶,就连语气也如母夜叉般:“萧梦,脑内淤血,你平时有没有觉得四肢麻木?或者脾气暴躁、头疼、呕吐、意识障碍、感觉障碍等症状?”
萧梦看了眼身侧的罗筠;老实回答:“没……没有。”
女医生眉头一皱,又问:“那你现在什么症状?”
萧梦回头看了一眼罗筠,如果告诉医生自己是失忆?医生分分钟就能察觉到怪异,毕竟这失忆在现实中还是很少见的,她能瞒得了不懂医的罗筠,不一定瞒得了专业医生;她模凌两可的说:“就是……以前很多事,想不起来。”
女医生眉头皱的更紧,看了罗筠一眼,又问:“比如说什么事?”
萧梦抬手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我的头……突然很疼,就是很多都想不起来……”萧梦一把拽住罗筠的手腕:“阿筠,我想喝橙汁,能帮我去买一瓶橙汁吗?”
女医生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正检查呢,喝什么橙汁?你刚不是说不头痛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女医生看了罗筠一眼,不耐烦道:“你们要是诚心来看病,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现在除了头痛、记忆力变差,还有什么症状?”
萧梦揉着太阳穴,拽着罗筠的胳膊不依不挠:“阿筠,我想喝橙汁。”
女医生彻底愤怒,手掌在桌面上敲了敲,声音响脆:“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来看病的还是来喝橙汁儿的?先生,你赶紧下楼给她买橙汁,好让她配合我的工作!我这每天有多少病人排队等着啊!”
罗筠声音低沉:“好,麻烦医生了,我这就去。”
萧梦见罗筠出了神经科,赶紧将科室的门儿给关上,反锁;
随后握住女医生的手,可怜兮兮望着女医生:“医生!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多少钱都行!其实我没有失忆,脑部也没有淤血,我都是骗我男友的;当时我们还没在一起,他家里安排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而我喜欢了他整整三年!为了阻止他去订婚,我就装病……先前那个医院的医生帮了我,你也要帮帮我,就帮我瞒着病情就成,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亲自告诉他!医生!拜托了!你要多少钱都行!”
萧梦说了这一长串,女医生的脑子自动整理成了一个词:小三。
女医生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嫉恶如仇,脑子里已经将萧梦拉进了黑名单;她一把甩开萧梦,冷冷道:“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专以破坏人家庭为己任,简直是社会的残渣!”
萧梦啊了一声,愣住,她和社会残渣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萧梦拿出杀手锏:“医生!你就帮帮我吧,如果你不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我就……”
女医生:“你想干嘛啊?”
萧梦指着窗户:“我就从窗户跳下去!血洒当场!”
女医生哦了一声:“跳吧。”
萧梦快急哭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先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罗筠来这里!她本来以为自己可搞定医生,哪儿知道医生就是一灭绝师太,狠心哪!
萧梦当真就直奔窗户而去,她踩在凳子上,踏上了窗台,一只脚跨出了窗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真的跳了!”
女医生头也不抬,低头写东西:“跳吧,跳完了记得回来。”
砰一声,科室门被撞开;罗筠手里握着橙汁,站在门口看着萧梦,对她喝道:“闹够了没!下来!”
萧梦嘟嘴,脑袋已经木了。
只听女医生抬头对罗筠说:“这位小姐没有脑部淤血,也没有失忆,既然没病,赶紧带走吧,你们两人的事儿私下回去谈。”
罗筠眼眶发红,紧捏着手中的橙汁,眸中的红血丝依稀可见;他声音又沉了几分:“下来!”
萧梦头一次见罗筠这么凶,吓得手一软,腿一麻,身子朝后仰去,跌出了窗户。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