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瑶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冷清清的宋家老宅。
家里人都去宋瑶家了,只有余桂香盖着个薄被子在上房嘿呀嘿呀的躺着。
宋静出事后,她天天叫嚷着头疼,足不出户,每天吃饭都得宋老太去叫。
今天宋瑶定亲,全家人都去,就余桂香说身体不舒服,怎么都不肯出门,宋老太说了几句也懒得理她了。
其他人都出门了,余桂香一个人躺在家里,心里憋闷的厉害。
宋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从小到大一家子寄予厚望的闺女,竟然做出了这种糊涂事!
不光害了自己,连一家人的脸面都丢光了,余桂香每天每夜想起来,心肝肺都像在火烧火燎!
尤其现在宋瑶更找了个好对象,只要想到王招娣来家里通知闺女要订婚时的得意炫耀的语气,她心头就像扎了一千根刺,难受极了!
明明是她的闺女更优秀,以前静静学习好时,谁不夸她闺女有出息?
至于宋瑶,那就是个空长了一张脸的草包,怎么能跟她女儿比!
她也不明白,明明是那么前途大好的女儿,怎么就跟一个有妇之夫搅上了!
闺女抢了儿子的工作,她虽然先前挺气,但后头转念一想,女儿有了好工作才能嫁个好人家,以后说不定全家都得靠女儿拉拔,她的气也就渐渐消了。
后来,果然来打听女儿的媒人更多了,宋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余桂香得意之余,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信誓旦旦要挑个好女婿,至少一定要比宋瑶找的强!
没成想这美梦还没做几天,就被打击的渣子都不剩了。
现在听着外面噼里啪的鞭炮声,余桂香烦燥的把窗帘“刷”的一声拉上,气的冷笑:宋老二家倒是抖起来了,不就是订个婚,还至于放个鞭炮?
她刚把窗帘拉上,就听到院门响动。
宋大伯大步进来,看到她还躺着,上来就扯她的被子道,“你还躺着干啥?你没看见老二家多热闹!那个小陆带了一大堆东西来,老二还找了两个厨子来做席,我跟你说,咱今天中午是有口福了……”
看见丈夫眉飞色舞的样子,余桂香气的一把将被子掀了,坐起来骂道,“吃吃吃,你是猪投胎的,就惦记个吃?人家热闹跟你有啥关系?闺女这么多天找不见你也不操心,还有心思跑别人家看热闹!”
宋大伯本来好心回来叫媳妇过去吃饭,劈头挨了一顿训,顿时也拉下脸道,“闺女找不见不是有春生吗?她那么大人了,长了脚自己要跑,俺能拦住她?再说她偷了家里那么多钱,你还怕她在外头吃苦?得得得,你不去就别去,反正那么好的饭,不吃白不吃!”
宋大伯扭头又走了。
余桂香在屋里憋气的厉害,又觉得丈夫说的对,宋瑶家今天肯定很多好吃的,她不去岂不吃亏了?
这样一想她就躺不住了,骨碌爬了起来,随意刮了下头发就急急忙忙往宋瑶家去了。
宋瑶家此时是真热闹,男人们都在正屋,陪着陆长空说话。
陆长空不光带了吃的,连彩礼单也带过来了。
红家窑村本地的风俗,谈婚论嫁时总得有个中间人做媒人,给双方搭桥传话。
陆长空跟别人也不熟,索性就请了钱远坤他妈,钱家婶子来当媒人。
此时钱婶子盘腿坐在宋家炕上,一脸的意气风发。
虽说她先前就想给陆长空做媒,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闺女他都拒绝了,可到底他也娶了本村的丫头,还请她当中间人,这让钱婶子觉得脸上格外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