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暗叹一口气,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怎么了?那死胖子欠你钱了?”
女孩愣了愣,并没有被大少逗笑。
她看到李易义愤填膺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更加灰败。
正在李易手足无措的时候,女孩的眼中茫然的神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麻烦你给柳胖子带个话,他不让我们活,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李易有些闷,下意识的开口道:“一次‘生意’而已,哪会要死要活的这么可怕?”
话刚说出口,李易就气得想扇自己嘴巴。
果然,女孩怔怔的看着李易,大大的眼睛像是两个接满水的蓄水池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溢出来。
李易顿时慌了,他没有带纸巾的习惯,更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惶急之下,大少病急乱投医,居然想出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只见他一手叉腰,沉声吼道:“别哭了,不就是心情不好么?老子请你喝酒!”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了李易常去的那家小饭馆。
下午三点钟,不是饭点,没有多少人吃饭。东北大嫂见到李易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来,热情的张罗起来。
别看这女孩柔柔弱弱的,开口叫“三瓶黑土地”的那份气魄不输于任何一个东北老爷们儿,把那位东北大嫂都吓了一大跳。
菜还没上来,女孩就咕嘟咕嘟喝了两大杯酒,灰白色的脸终于有些些血色。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就冲你请我喝酒,我就想和你聊聊天!”
李易讪讪的陪着笑,不反驳,不接话。
“如果有妈亲有爹养,谁愿意出来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女孩承认又是另一回事。现在,他真想骂人。
女孩又猛灌了一杯酒,说道:“是,我做的事情害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这能怪我么?如果不是他们自甘堕落,还会有人吃这碗饭?”
女孩絮絮叨叨,几乎是骂一句就灌一杯酒。大瓶的黑土地,一瓶能倒四杯。没有一会儿,三瓶酒就没了。
反观李大少,他第一杯酒还扭扭捏捏剩下三分之一还多。
开始的时候,女孩的意识还比较清醒,到了后来,就彻底胡言乱语起来,翻来覆去只念叨一句话:“柳胖子不是个东西。”
李易劝都劝不住她,只得等她喝到自然倒。
酒量再好的人,一口气喝三瓶烈性白酒也被放倒了。
看着眼前趴在桌子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女孩,李易不禁摇头苦笑。
把她背到肩上,走到外面找了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宾馆。开发区的混乱期还没过,小宾馆到处都是。不过,大少可不敢把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女孩丢到那些地方去。
就算是这家比较正规的宾馆,见到大少背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也盘问了好久。直到李易赌咒发誓说自己最多十分钟就下来,他们才放行。
这女孩不重,估计还不到一百斤,刚背上的时候还觉得轻若无骨,不过走了这么远的路,以李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他小心把女孩放到床上,然后打开空调,这时候才顾得上擦把汗。
看着睡着了文文静静的女孩,大少叹气道:“哥也是帮你溜过狗,陪你喝过酒的人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无聊,自觉好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回到青春舞带,已经七点多了,周末的这个时候,场子里早就人满为患。
自从当上队长,李易就清闲下来。周末的时候虽然说必须在场,但无非就是找个地方站站,和阿龙这些人聊聊天什么的。
和往常一样,这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一点多钟,李易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李易先生么?我们是天蓝宾馆前台,请问您昨天定的那间房间要续订吗?”
李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昨天开房用的是他的身份证,还登记了电话号码。
不过,那姑娘不是还在么,她要续时续上就行了,给自己打电话干吗?
前台小姐记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李易先生,今天有一位女士拿着您定的204房间的房卡寄存到我们这里,没有退房。如果您打算续时或退房,请来我们宾馆办理手续,否则,我们会扣押您的押金的!”
李易迷迷糊糊起来,觉得有些烦躁:这姑娘,直接退了房不就得了,百十来块钱的押金也要还。
不对!有猫腻!
李易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向宾馆跑去。到了宾馆,听声音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前台小姐甜甜的冲他笑道:“李易先生,请问您是要续时还是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