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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狱,许瑾弋正在伏案办公。
他所在的狱房,是一个单独的房间,与旁的犯人狱房无相连之处。
房中有个地铺,底下铺了干燥的稻草,上面的被褥清爽干净。
地铺前有一方小小的长桌,高高的窗台洒下的阳光恰好落在桌面。
在卫狱能有此等待遇,说出去怕没人敢信。
卫狱是何等地方,不扒层皮都不算进去过。
而许瑾弋背着杀害姚尚书的罪名,却能安然无恙地办公,属实不一般。
礼部每日有专人送来公务,他虽困在这里,倒是日日不得闲,每天充实得很。
与平日一样,他正趁着这点阳光,伏案处理公务。
哗啦,狱门上的锁链轻轻作响。
许瑾弋以为是送饭的狱卒,便没有抬头。
直到来人站在桌前,挡住了高窗唯一照进来的阳光。
“劳驾让让。”许瑾弋闷着头说。
隔了许久,来人没有要让的意思,他才疑惑地抬头。
那人身形高大,背光而站,英挺的眉眼藏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瑞平王!
许瑾弋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给瑞平王行礼。
他的心脏砰砰跳得有些快,眼前这个人是姬小姐的夫君。
许瑾弋低着头,眉头却皱得紧。
进宫这么些日子,许瑾弋自然听说了瑞平王李珩和王妃姬星遥的事。
当时他恨得牙痒痒,替姬小姐惋惜。
在他心尖上挂了十几年的大小姐,竟然嫁给了一个人渣,还被贱人害得中毒而亡。
人人都说王妃薨了,许瑾弋却知,她还活着。
明知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
许瑾弋庆幸,自已遇到了重获新生的姬小姐。
他与“复活”的姬小姐共享同一个秘密。
而,瑞平王,一无所知。
隐秘的满足,在许瑾弋心头燃起。
满足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他还不知瑞平王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