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我总会找到的。”唐文斐语气笃定,一如往日的淡定深沉,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动摇。
“那我唯有等着师兄你给我证据看看了。”
“你可以拭目以待,我给你一句忠告:在对别人动手之前,最后查清楚人家的底细,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都不知道。”
电话利落的被挂上,徐媛听着话筒里头的“嘟嘟……”作响,惊诧地移开了手机看着那还在发亮的屏幕,竟一时回不过神。
唐文斐这边焦头烂额,齐楚生那边也是乱七八糟的。和萧蓝在一起遇见Annie根本就是一场意外的偶遇,而这偶遇很快成为一条导火线,让以他为中心的局势变得越来越激烈,一如阿Dick说的“你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事情的起因是萧蓝说最近嗓子干,不舒服,用了两天的时间软硬兼施成功等齐楚生抛开公司半天的事务陪她上私立医院挂专科。其实齐楚生极是不愿意陪她来的,部门的工作这么忙,每个职员都加班加点的,身为总监的他怎么好意思在这时候请假?他好说歹说,萧蓝就是不能理解他的苦衷,还搬出“未婚妻”的身份来,无奈之下他只好撒了个谎告了半天假陪她上医院。
很多次了,他其实挺烦萧蓝的,典型的没事找事干类型,和讯这些年来赚到的钱并不少,萧俊文又极其注重个人隐私,再怎么样家庭医生她家总是有的,喉咙干这点小事她家里的医生总不至于摆不平吧,非得闲来没事要他陪她跑医院,还嚷嚷着他不关心她。
这天才陪萧蓝看完鼻咽喉科出来,便要死不死正好迎面碰上同样来看病的Annie。两人的身影落入对方的眼中皆是一震,心头不约而同的只有一句话:他(她)怎么在这里?而后Annie看见站在齐楚生身边的萧蓝,终究是她脸色更难看几分。
萧蓝眼看Annie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庞,又感觉到刚才齐楚生那一颤,她慢慢扬起嘴唇,巧笑嫣然地抱上齐楚生的手臂,齐楚生一愣,只觉想挣开她,却一想及他期待已久已经唾手可得的东西,便又硬生生忍住了。
“楚生,你不是说你们部门的人都很忙要加班的么,怎么你的下属都跑到医院来了?还是你们这次的业务和这医院有关?”
“没有,她身体不舒服请的假,我批了。”萧蓝那张美艳的面映在Annie眼里格外刺眼,齐楚生也很纳闷,Annie她今天怎么跑到医院里来了,还正好是这所医院,她先前也没有和他说过不舒服或者要请假之类的,要是他早知道她会来这里,那么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萧蓝的。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Annie咬着泛白的嘴唇,她很想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可是每次出去齐楚生都说公司有事,现在呢,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坐在办公室里加班工作的,却一转眼就出现在这里,还是和萧蓝一起……
“当然是因为他要来陪我看病的啊。”萧蓝笑吟吟的挽着齐楚生收得更紧了,想接近她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她斗得过她么?不知所谓。
“你不是告诉我今天要加班的么?”Annie装作听不见萧蓝方才的话,这一刻她只想向齐楚生求证。
于是,被办公室里的员工颁以毒舌称号的Annie终于切身体会了一番言语的刀子,那一声不带犹豫的“她身体不舒服”的解释暴露在走廊明晃晃的白光灯下,狠狠在她脑门上敲上了一记,天旋地转。
顾芷晴在的时候,听闻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所以即使她再生气,看在他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向大老板提议让顾芷晴上位的理由。她是她的情敌,但又是齐楚生的朋友,她不能用太过极端的手法将人踹走,不然齐楚生会记恨她的。你看,她就连铲除自己的潜在情敌都在考虑他的感受,如今他竟然骗她说要加班,背过身公然骗她和萧蓝出双入对,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好骗吗?就因为凭她爱他,所以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忍耐程度……
早在两年前她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沉迷齐楚生,他是一个染了毒的男人,你能够远远的望着他,你可以倾慕于他,却不能为他着迷。他的外表长得太过俊俏,风度和家教又特别良好,拥有童话幻想情节的女人对这种男人最是没辙,她同样不能例外。怪只怪女人这种生物外在再怎么刚强,内里总或多或少有着天生的浪漫情节,对齐楚生这种看上去文质彬彬,其实内里不羁的男人向往得要紧,就像飞蛾扑火那样,循着荷尔蒙分泌的气味一头扑了上去,根本轮不到用脑子想值得与否的问题。
她以为凭着自己的毅力和努力,凭着一颗爱他、维护他的心,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感动,他说她有什么不好,她改;他有时近乎苛刻的指责她,她忍,就在她快觉得得到了这个男人的时刻,有人告诉她,他骗了她。
别人说的可能是假的,但她的眼睛、她的耳朵不会欺骗她。
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一个人想要一个苹果,你给他一只香蕉,他拒绝;等你又给了他一车香蕉,你问他感动不感动,他依然不为所动,只因为你给的不是他所想要的——她给了他全部,他爱的依然不是她。
或者说,他要的是更多,那更多不是她能给付的。
“嗨,怎么了Annie,你没把你亲亲老公拽回来?”眼见Annie像蔫了一样从医院回来,阿Dick不怕死的跟在她后面进了她的办公室。
Annie没有理会他,她拿来个纸箱,径自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分门别类的放进去。
“诶,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就是一堆男人以Annie姐你的能耐也不至于输啊,干嘛一回来就收拾包袱呢,这逃避的样子完全不像你的作风……”
阿D ick靠在门边乐呵呵的抱着手臂说着……不知是算鼓励还是风凉话的话,说到一半,终于被他口中的当事人打断了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还是你很希望我走?我收拾我办公室不需要的东西和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还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请你以后不要在未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随意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