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昨晚秦伯岸宿在自己这里,寻常人都会以为是她做的,可她玄机又岂会用那么愚笨的方式!
但这回玄机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除了她,别人也想不出是谁会这么做?
玄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突然有一仆人跑了进来,禀报道:“老夫人,四爷带着宁少爷来给您请安了。”
秦季修?玄机一愣,自从那日雨中送伞之后,玄机便没有再看到这位四爷,就连昨日秦伯岸的纳妾之礼他也没有参加,听闻他自小爱周游各地,大多时间是不在府中的,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
“让他们进来吧。”老夫人点了点头,一脸慈爱。
“孙儿给祖母请安。”秦季修一袭白色修竹纹长袍着身,愈显高贵,旁边的秦宁致也撩了衣摆,默默地给老夫人请了个安。
看到秦宁致,玄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昨晚在竹园的相遇,原来是这样……
“都起来吧。”
“祖母这是缘何动怒呢?”秦季修的声音清朗温和,莫名给人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还不是为昨晚那验身帕子的事。”河间王妃叹息着道,“要我说玄儿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老夫人见王妃有意为玄机辩驳,瞪了她一眼,王妃便也不再说话。
“这事不是你一个男儿该过问的,我只问玄儿,这究竟是不是你有意为之?”老夫人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玄机犹豫地看了秦宁致一眼,显然这小子也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苍白。
“嫂嫂,若不是你做的就不要承认。”多日不见,看到她还安好地在这里,秦季修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不少,对她的保护欲几乎是出自本能。
玄机没想到,关键时刻,只有几面之缘的秦季修居然会选择相信她。
“四爷高看玄机了,这事确实是玄机做的,玄机不想这么快失去爷的疼爱,故出此下策,如今想来倒是玄机糊涂。”玄机苦涩地笑笑,俯身叩首,再不言语。
“既然你也认了,
那么就按家法处置吧。”
家法?玄机心里一沉,有些害怕,只愿这次的惩罚不要像上次那般就好。
“祖母,我看嫂嫂也是出于对大哥的爱意,并无恶意,况且今天是良夫人进门的头天,若是见了血光,也不好,您说呢。”
“季修——”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自己的这个孙儿素来冷淡,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今日怎么对自己的嫂嫂这般维护?
“这样吧,季修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看在今日是良辰的好日子的份上,原谅你这回,去佛堂抄写十遍的心经,没有抄好就不准吃饭。”老夫人心底是喜欢玄机的,见她并无大恶,加上秦季修帮忙求情,最终只是小惩大诫了事。
“谢老夫人。”玄机忙向老夫人磕头谢恩。
目光之余,看见良辰素日温顺的脸上有一丝不甘闪过,玄机也无暇多想,忙告了退:“玄儿这就去领罚。”
玄机没想到老夫人会惩罚得这么轻,她儿时也随母亲抄写过佛经,此番抄来倒是顺手,只是时间一长,难免有些吃力。
眼见得烛火燃了大半,玄机连午饭都还没吃,不免肚饿难耐,再无力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