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财说:“许会计打的欠条,王三白按的手印,李五也在场呢,他赖不掉的。”
黄桂花哦了一声,将欠条收起,说:“没想到你还挺有心的,谢谢你了。”
田喜财说:“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
“哦,对了。”黄桂花说,“今天不是四闺女给她哥盖的房封顶吗?你怎么没去帮忙?按说你们还是亲戚,应该去的。”
“去了,我刚从那里回来。”
“那你怎么不把欠条给了杨宝宝,他也去了,还用你专门辛苦地跑一趟?”
“我,”田喜财噎住了,想了想,说,“开始干活的时候忙得忘了,后来吃饭的时候想起来,看见你家宝宝喝多了,怕他不注意弄丢了,所以就专门给你送过来了。”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又富含人情味。
“又喝多了?”黄桂花生气地说,“整天什么都不思谋,就顾着喝酒呀!他喝了多少?”
“这我倒没数,反正没少喝,说话都打卷了。”
“唉,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回来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田喜财一语双关地说,“我问他们了,说要喝到晚上。”
“哼,喝吧,喝死算了!”黄桂花赌着气说。
“黄姨别生气,气坏身体呀。”田喜财很乖巧地宽慰着。
黄桂花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田喜财一眼,没说话。
“黄姨,”田喜财问,“最近怎么不去打麻将了?”
黄桂花淡淡地说:“不想打了,戒了。”
“哦,”田喜财没话找话,“那每天就在家里呆着吗?”
“嗯。”
“这样不好,”田喜财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说,“呆得久了,会闷出病来的。”
“喜财,你还有事吗?”黄桂花似有些不耐烦。
“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喜财,”黄桂花郑重其事地说,“那天是姨错了,以后你再不要找我了。我说过的,我永远不可能把身体给你!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