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恰好就躲在容华楼楼下避雨,那窗扇掉了下去,恰好将他砸了个正着。他又恰好是个工部的官吏,眼见窗扇掉下来,才提着窗扇上了楼。
他将窗扇安装好,定然有他的道理。
赵锦衣猜得没错,狂风骤雨之际,宋景行恰好骑着他的大驴,走到容华楼楼下。
只不过,他不是为了躲雨,而是为了赴苏楚之约。
苏楚说是有急事,约他在容华楼附近的巷子里见面。
宋景行从大驴上下来,刚站定,与坐在马车里的苏楚才说了一句话,容华楼的窗扇就掉了下来。竟是这么巧,窗扇从他的面前掠过,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窗扇。
苏楚惊叫了一声。
宋景行的斗笠被窗扇砸了一道口子。
苏楚吓得脸都白了几分。若是宋景行站的位置再往前些许,宋景行很有可能命丧在她的面前。又或是她的马车再靠旁边一些,死的很有可能是她。
苏楚怒气冲冲,要寻容华楼的人算账,宋景行拦住她,淡然道:“我自上去瞧瞧。”说完便提着窗扇进了容华楼。
容华楼的伙计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跟着宋景行上楼。
苏楚等了没多久,宋景行就出来了。
他蹙眉:“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雨如注,狂风骤雨,他虽然戴着斗笠,可没有披蓑衣。衣衫此时全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怪不雅观的。
苏楚偷眼看他,见他的身材健壮,浑身的肌肉鼓囊囊的。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如你上车来……”她邀约道,面上飞起艳红。
不过大雨滂沱,宋景行没有瞧见。
宋景行皱眉:“男女有别。”
苏楚差些气结,不过倒又欣赏他这该死的脾性。他若是果真挤上车中……她倒是会鄙夷。
她只得往他手中塞了一个锦囊:“我要说的,都在里面。”
既然可以写在锦囊里,一开始让人传给他不就行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的见面?无论怎么说,苏楚如今戴着热孝,不该过多的出门的。宋景行满脸不解。苏楚早就缩回车中,拉好窗户。
宋景行看着苏楚乘坐的马车缓缓在雨中离去,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锦囊,又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容华楼。
也不省得里头的情形如何了。
不过,那也不是他该操的心。
他还有另一场约会要赴。
钟西江突然被蒋越清弹劾,大理寺不过只花了一日一夜便查清他的罪行,效率出乎意料的高。听说,他那一直在宝相寺休养的女儿,竟然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唯一无辜的只是他的妻子史氏,虽然茫然不知,却仍旧被关在牢狱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