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铁匣子,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距离上次他打开铁匣子,已过去六日的时间。
小黄门每五日出来一次。
里面至少应该有一封信。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极了。
长春正要将铁匣子放回原位,忽地听得后头有细小的动静。
高师傅回来了?
他正预备转身,问高师傅为何这几日那小黄门没来,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戳在了他的胸前。
那人不作声,长春也不敢作声。
二人的身量差不离,胖瘦也差不多,长春想趁着那人不注意,躲开匕首,再将那人擒拿住。他自幼跟着胡管事学拳脚,虽然功夫没有胡勇好,但自保和逃走还是可以的。
长春有信心,胆子也大。他大胆的推测,这人应不想要他的命。否则,早就一刀了结了他。
那人忽地冷哼一声,声音冷然:“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宫中内侍,私传宫中秘事,该当何罪!”
就是在此时!他说话的时候,匕首偏离了那么一点点。
长春腿一曲,正预备滚在地上,躲过那把匕首时,一个巨大的拳头直勾勾的朝他挥了过来。
长春昏过去前,模模糊糊的看到被塞在床底下的人。
好像高师傅。
雨纷纷扬扬地下着。
雨枝飘进屋中来,梅染赶紧去关窗户,一不小心,竟是夹到了自己的手指,瞬间红肿起来。她不由自主的轻呼一声。
赵锦衣忙道:“鸦青,赶紧带她下去搽些茶油。”
她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今儿不用当值,你们就下去好好歇着罢。”
以前姑娘心情不虞时,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梅染鸦青自下去了。
屋中静悄悄的,外头只有雨落下的声音。
这个时辰应午歇了,她闭眼辗转了两刻钟的功夫,却仍旧无法入睡。
起身下榻,她光着脚,走到柜子前,翻出匣子,从匣子里又翻出宁咏写的那首诗,伸手轻轻抚着,她喃喃道:“你若是无意于我,为何又叫我多生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