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瞪得眼睛都酸了。那赵锦衣命倒是好,便她这个长辈,一辈子都不曾坐过这般好的马车!
竟是想不到那宋景行,家底竟这般丰厚!等等,宋景行不过是一个才入仕的小官吏,竟有这般财力,不会是贪墨钱财了罢?
仿佛寻到一个发泄的出口,朱氏却是笑了。定是了,那宋景行是工匠出身,哪里见过世面,说不定禁不住诱惑,就忍不住贪赃枉法了呢。
就在她喜滋滋地想着此事时,赵锦衣终于姗姗来迟。
驾车来的人终于见到正主,恭恭敬敬与赵锦衣道:“宋小哥原来是要亲自送来的,后来有要事上衙去了。还请赵姑娘见谅。”
哎呀呀,想不到宋小哥的心上人是这般模样的,生得乖巧又甜美,怪不得宋小哥那铁汉子变成了绕指柔。
赵锦衣得体地笑着:“有劳掌柜送过来。”
她瞧着来人,穿着上好锦缎做的长袍,髻上簪玉,应是掌柜之流的。
来人笑了,朝她拱手:“为宋小哥办事,老夫最是欢喜不过。赵姑娘,这车厢可是宋小哥亲手打造的,极为舒适。”
围观的人顿时明了,这可是四姑爷亲手打造的,就是等着这一日,亲手送给未婚妻呢!
四姑娘的命,可真好啊!早上宋家来提亲时,还有人真心实意的替四姑娘担忧,这宋家是工匠出身,想来家中环境是杂乱不堪的,更别提什么礼仪,那四姑娘将来嫁过去,再回娘家,会不会忘了娘家的规矩呢。
但如今,四姑娘还没嫁过去呢,四姑爷就如此宠溺,下人们如今只有羡慕的份了。不管宋家家底是不是真的如此丰厚,肯宠溺四姑娘才是实实在在的事。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也给足了四姑娘面子。
赵锦衣笑魇如花地收下马车,赏了送车的人银钱,送走来人。
梅染一脸的欢喜雀跃:“姑娘,今儿宋家不是送过来一副坐垫,原来姑爷是打算让姑娘铺设在马车里的。”
姑爷?赵锦衣睨了一眼梅染。姑爷叫得倒是顺口。
梅染浑然不觉,只看着马车:“姑爷的手可真巧!啥都能做!”
这句话倒是真的。不仅能做玲珑珠那样的东西,还能造马车,怪不得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咳,收了这般多礼物,尽管这门婚事不合适,她是不是也得该送些伤药的什么过去?不过,却是得在伤药里附上决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书信。她之所以暂且同意提亲,不过是缓兵之计。
赵锦衣下定决心,回房翻找信笺预备给宋景行写信时,无意瞧见藏着宁咏诗句的木匣。她仰慕他,他也说对她有意,可转头却要与别人定亲。他的心中可真的是有过她?
她命梅染:“取火盆来。”
梅染从命,取来火盆,看着姑娘将珍藏的纸笺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