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德虽然有不少妾室,可每个月初一十五,还往朱氏屋中去。
可她呢?除了拼命的算账,守着的,只有几只猫儿。
她也是娇弱的女子,想被男人搂在怀中,享尽鱼水之欢的宠爱。
得不到宠爱,她便想要多多的钱,与多多的权势。赵锦衣不进宫,便是让她的愿望落空。
赵锦衣被老爷子宠溺了那么些年,所有的好东西尽紧着她,她为赵家做些贡献,不过是理所当然。
她竟不肯!黄氏狠狠地想着,手下用力。
猫儿突然受惊,伸出爪子,抓了一下黄氏的裙子。
黄氏一把将猫儿扔到地上,斥骂道:“小畜生!”
猫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氏也不理,自己拿起菱花镜,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而后开始描眉涂脂。既无人欣赏她的美,便让自己欣赏罢。
赵锦衣到将近天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嘴里虽让二婢安心,自己却是警惕了一夜。直到听得远处隐隐约约的鸡啼,她才安下心来。
饶是这样,睡了一个时辰,还是醒了。
梅染蹙眉,取出粉盒,细细的往她脸上抹着:“都怪那秋红,竟敢惊扰姑娘。姑娘可是梦魇了?”
镜中的人儿,眼下挂着两个青黑眼圈。
赵锦衣闭眼:“抹多些粉罢。”
她待会要去寻宋景行。若是不遮掩,宋景行大约还以为她是担忧他才一夜未眠。
但若是粉扑得太多,其他地方却又显得过白了。梅染扑了厚厚的几层,赵锦衣都有些担忧自己一走动,那些粉末便簌簌落下。
梅染端详着:“姑娘,用不要再拍一层?”姑娘的两个青黑眼圈,实在是太厉害了,竟是扑了好些粉也遮不住。
“罢了,还是戴个帷帽罢。”赵锦衣说着话的时候,那些粉果真簌簌落下。
赵锦衣目瞪口呆,梅染到底给她扑了多少粉啊!
到底还是戴了帷帽,三人出了院子,走到垂花门时,梅染道:“姑娘,那些符纸竟是不见了。”
帷帽下,赵锦衣唇角带了一丝讥讽:“那些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上得马车,赵锦衣半倚在枕上,觉得自己一夜消失的睡意又回来了。此时坐在马车里,困顿极了。还真是奇怪,宋景行亲手造的马车,竟是越坐越舒坦。他明明有造马车的本事,却为何整日骑驴,而不坐马车呢?坐马车可以遮风挡雨,还能增加姑娘对他的好感,对亲事也是很有帮助的啊。
“到了再叫我。”她吩咐梅染,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沉沉梦乡。
赵承德照旧上衙去,却将长随长乐留给妻子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