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只是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那才是属于我的东西。”
于是我将关于周铭佑的一切一样不剩的装进了纸箱,突然想到盲婆婆那只老猫塞给我的戒指。我在抽屉里翻出来,眼睛难过的看了看咬了咬牙也将它一并放进了纸箱,打包封存了起来。
“这个戒指也是他留给你的吗?”白雪问。
说来也奇怪,这个戒指怎么会在那只老猫爪子里呢?老猫它还在沈子峻的家里吗,我摇了摇头,一切都过去了,不想再去想。
我订了机票回家,白雪开着她的兰博基尼将我送到机场,丁允浩只是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问候了几句。我问他跟姚心心的事,他什么也没说。
白雪在机场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等你回来。”
我只是笑笑,或许这座城市我再也不会回来。
“对了,殷果那些人的事跟你无关,全部都是欣妍和毛桐捣的鬼,你不必再负疚自责了。”
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事,“什么?”
白雪道:“毛桐隔壁的那几桩血案跟你没关系,是毛桐为了养欣妍而干出来,所以真正的吸血鬼是欣妍不是你和孩子。”
我的心一疼,我是错怪了那个跟我没有母子缘分的孩子。
如今毛桐和欣妍也已经自食恶果,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看着白雪,我心里愧疚的紧,说道:“白雪谢谢你……还有,那件事我很抱歉!”
她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白雪走后,我改签了去安城的机票,那是周铭佑的出生地,也是葬着他的地方。
往候机厅去的时候,我突然好像看见了沈子峻,等定睛细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不过是看花了眼。他人在国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座让我们难堪的城市里,这一生我与他也将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几个小时后我来到安城。
这是一座繁华到令人置身其中只会感到更加寂寞的城市。
我去了周铭佑的故居,在那里逗留了半日之后,我并没有如愿的想起些什么。
奈何桥上的那碗孟婆汤带走了我前生的所有记忆,哪怕是自己深爱的人。
如果现实中也有孟婆汤该多好,我一定要连干三碗,将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忘的干干净净。
我独自带着装有我对周铭佑全部记忆的纸箱,去了他的墓地。
离开酒店,我在花店买了一束周铭佑最喜欢的也同样是我最爱的白玫瑰,刚坐上出租车,天空飘起了雪花。正巧出租车的广播里播着班得瑞的初雪,这首惆怅的钢琴曲和这场惆怅的雪,来的是这样的凑巧。
压抑在我心头的悲怆终于像这场雪一样,伴随着这首曲子尽情的抒发在这座陌生而又悲伤的城市里。
从前作为一个小粉丝,我总是筹划着去周铭佑的墓前祭拜他,可总是被各种的原因耽搁,今天我终于来了。
周铭佑的墓地位于安城的金寿山最高山峰上一块有500多平方米的空地,墓地坐北朝南,左右后面山峰呈环状排列,郁郁葱葱,明净清幽,好似一座绿色的城堡。
飘着雪的山峰上,灰蒙的青黛中有了薄薄的一层白。
在他绛红色的墓碑前,那张嘴角含着淡笑的照片,是那样温柔深情。我傻傻的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个不停,这些天因为白雪和丁允浩时刻在身边,所以我总是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难过。
如今这里只有我和长眠于地下的周铭佑,我再也不必在任何人的面前逞强。看着他的照片,这个熟悉的陌生情人,这一世我还来不及拥抱他的爱,我们便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的错过了。
哭了半日,我找来一块尖利的石头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刨了一个坑,将那个纸盒子埋在他的坟墓不远处的土地里。关于他,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就此做了。
爱也好,恨也好,最终都会被时间带走。
离开安城,我搭航班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