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不喜欢听他吵闹:“明天吃,你急什么?”
五哥的话很管用,司大庄果然不再纠结他的鱼了。
饭后,司露微把碗搬到了厨房,还没有洗就先出来,对沈砚山道:“五哥,你去地窖瞧瞧。我下午听到了点动静,不知道孙顺子有没有进来。”
沈砚山表情微敛,连忙回房。
片刻之后他出来,跟司露微说:“没有进我的房间,地窖也没人动过。”
他是专门做过记号的,记号每天都变,谁进了他的房间他都能察觉。
司露微把人想得太坏,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草木皆兵了。”
沈砚山就笑。
司露微问他笑什么。
“你会嚼字了。”沈砚山笑道,“你为何总是想学旁人?做你自己不好吗?”
司露微把锅灶全部擦了一遍,没接他的话。
沈砚山默默看着她。
他在她这里碰了不少钉子,一起过了这么久,也没捞到一点她的柔情。
可只要看着她,沈砚山心里就甜蜜。他家破人亡的苦楚,好像都不见了。有了她,他即将会有个家。
他喜欢司露微,不是因为她能干,而是因为她坚强。
当然,还因为她漂亮。
他瞧着她纤瘦背影,默默把她方才那些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小鹿,你是不是总活在恐惧里?”他突然问。
家里一点响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司露微念叨了很久。
刨去种种表象,沈砚山突然意识到,她装得那么要强,其实是一直在害怕。
周遭的种种,她都怕。
司露微没有回答他。
“……我们换个地方住,你是不是就不那么怕我了?”沈砚山在心里默默的想。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他觉得司露微对他的抵触是没有道理的,后来想到,可能是整个街道都让她不安,除了她亲哥哥之外,她怕所有人。
手上有钱,沈砚山就盘算着换个新宅子。
既然要换宅子,沈砚山很想自己能再升腾一步,他有点厌烦做个营长了。
他想要做团长,且是南湖县唯一的驻军团长。
他要把自己的团长和第二团团长全部搞倒。
要做到这一步,手腕是其一,还要靠运气,毕竟这些人马都是南昌督军府的,不是他杀了两个团长就能搞过来。
他略微沉吟着,就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