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清的气息全乱了,身体颤抖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快要被磨光了,他颤抖着告诉沈潇:“我……不会去死……露微会伤心……阿妈说过,此生不能辜负露微,我答应了的……”
说罢,他把左手按到了旁边的立柜上,右手狠狠举起了铁钉,要将自己钉在柜子上。
这样,他就不会再爬向烟榻,不会再令露微失望了。
铁钉进去了大半,他疼得大叫,右手却仍在用力。
沈潇死死捉住了他的手。
他的声音破了腔,带着无尽的荒凉与悲切:“我送你去医院,帮你戒掉烟瘾,我帮你!”
鲜血滚了他们俩满手。
沈潇觉得那钉子不是刺入了徐风清的手里,而是刺入了他的心上。
“我帮你!”他在绝望中妥协了。
徐风清艰难道:“把我绑起来,我怎么求你,也别松开我……”
沈潇不顾满手的血,到处去找绳子。
没过几分钟,徐风清的理智没有了。他不停的哭,磕头求沈潇给他大烟。
沈潇绑住了他,又抱着他。
他跌坐在地上,用力拔出了徐风清掌心的铁钉,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他一清醒,就求沈潇不要让他再抽大烟了。
徐风清挣扎得厉害,沈潇没办法去处理他伤口的铁锈,只得用衣裳裹住,用力按紧,让血流得慢一点。
亲信知晓情况不好,去通知了沈砚山。
沈砚山和司露微一起来了。
司露微看到徐风清这样,心知肚明,一掌劈向他的后颈,把他直接打晕了。
沈潇的脸上、手上以及身上,全部沾满了徐风清的血,既气又累又伤心,冲司露微怒喝:“你有病?”
“要送他去医院。他的烟瘾发作,没有鸦片给他,他醒着也是痛苦。”司露微道。
沈潇清醒了点。
徐风清的手,需要处理,否则伤口感染化脓,真会要了他的命。
他们去了军政府的军医院。
军医替徐风清清洗伤口,然后仔细包扎好。
“我们有专门的病房,用来戒掉烟瘾。以前三军有位师长的太太,也是染上了烟瘾,自己过来住了七天,回去之后没有再抽。”军医对他们道,“不过,人要痛苦一点。”
“等他醒过来,问一问他自己的意见。”司露微道。
沈潇默默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洗手,而是坐在走廊上抽烟。
沈砚山跟了出来,问他:“怎么弄成了这样?他手怎么了?”
“他自己扎的,想要把自己钉在柜子上,没有成功。”沈潇冷漠说着。
沈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