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叫一声,捂着脱臼的胳膊在地上打滚。
林歌惊得一抖,连连后退,却不敢再说话。
绿叶虽然也被吓到了,回过神来却又有些惊喜,这是大人在给姨娘做主呢。
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沈卿的手,很想让她睁开眼睛看看。
大夫疼出了一脑门冷汗,白着脸趴在地上大喘气。
季晟茗冷眼看着他:“你要是能好好看病,今天的事本官就当作没发生,若是不能,就滚出去,也滚出汴京城。”
大夫不敢再犟,连忙点头:“能看,能看能看。。。。。。”
季晟茗这才点了点头,默竹伸手一推,将大夫的胳膊脱臼的胳膊给顶了回去。
大夫带着一身冷汗凑过去给沈卿诊脉,绿叶瞪着眼睛怒视他,这大夫看着这么大年纪了,竟然做这么缺德的事儿。
老大夫心虚,不敢和她对视,也没敢再胡说八道,老老实实诊了脉,还写了药方,说了些注意事项。
季晟茗见他没有再撒谎,这才点点头,吩咐默竹:“带去我书房,稍后我去问话。”
大夫不敢违抗,乖乖的跟着默竹走了。
他一走,林歌的心就提了起来:“爷,妾身。。。。。。”
季晟茗抬了抬手,示意她闭嘴,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嘲:“你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为何要跟一个通房丫鬟过不去。”
林歌虽然害怕,但是她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而且也不能直接说明缘由,便低着头说:“爷,妾身就是太在乎爷。。。。。。我听说您不顾亡妻的丧期宠幸了这个丫鬟,我就………”
绿叶偷偷看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该,活该,这种人就该撵出去!
她一边听两人说话,一边盼着季晟茗狠狠教训孙姨娘一顿,好给沈卿出出气,对她来说,沈卿是她爹爹的救命恩人,这半年她跟着沈卿,沈卿真的对她很好,从没有主子的架子,这样的女子不该被人欺负。
然而季晟茗看着林歌,半晌都没动静。
林歌见他不说话,有些撑不住了,抖着嗓子开了口:“爷,妾身知错了。。。。。。”
季晟茗像是刚回过神来,轻轻啧了一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林歌不情不愿的看了眼萧尧:”妾身不该陷害她。。。。。。“
季晟茗轻轻摇了摇头,来:“你错在不该耽误我后日的谢师宴,明白吗?”
林歌一愣,绿叶也愣住了,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古怪?
“我并没有宠幸她,前日来见她,也是为了监督她背下信件,似她这般的奴婢,本就识字不多,若是不看着便会出错,而你这么做,却会耽误我的大事。”
季晟茗说着弹了弹裤腿,自顾自站了起来:“衣裳既然的确是公主赏的,也算不得你造谣,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吧。”
林歌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
季晟茗的目光却看向了沈卿,女人还缩在被子里,看起来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轻轻啧了一声:“你们都安生些,公主殿下有孕,谢师宴又在即,我不希望她知道你们之间的污糟事,更不能误了我将宝典还给老师的大事!”
宝典!林歌一惊!
季晟茗垂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歌,目光冷漠的让人心里发寒:“听得懂吗?”
林歌一抖,下意识点了点头。
季晟茗像是满意了,这才抬脚走了。
他没处置陷害人的林歌,也没安抚被冤枉的沈卿,仿佛这落雨轩里的争斗和人命,真的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林歌狠狠瞪了主仆两人一眼,扬长而去。
绿叶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