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只有她。
在见过这样的他之后,还愿意,靠近他。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江侵想。
不管之后等待他的是什么,都值了。
处理完后颈的,就是前面的了。
奕舒依旧没有坐下,她微微弯下腰,盯住江侵脸上的伤,继续处理。
打斗时,他脸颊也被捶了两拳,有一拳还在唇角。
奕舒拿了棉签,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嘴里还轻声讲话:“如果我下手重了,你就说啊。”
她太过专注,根本没察觉自己离的有多近。
近到,他能看清她每一根垂下来的睫毛,卷翘浓密,镀上月光,温柔至极。
近到,他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她身上的香甜。
近到,她讲话时,热气扑在他面上,呼吸纠缠。
近到,他好像再凑近几分,就能够到她微翘的唇瓣。
这滋味,像是有只虫子钻进体内,在血液里游动。
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刚刚那两棍子下来他都觉得没什么,这一刻,却觉得像是要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体温就突然升高,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奕舒听着越来越重呼吸声,顿了下手:“我弄疼你了?”
江侵垂下眼,不敢看她,声音哑的像是含了沙:“没事。”
奕舒盯着他的隐忍的模样看两眼,以为他真的是痛了不行,安静的想了两秒,她眨了眨眼,凑到他唇边。
一股柔软的风掠过唇角的同时俟,江侵听到她细软的安慰:“吹吹就不痛了。”
他喉结上下滚了两下,手指紧紧扣在了腿上。
操。
她是想要他命。
过了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奕舒才放下有些困的手:“好了。”
她把所有的药装起来:“走吧。”
江侵沉默的站起身来,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走出几步,浑身才没那么僵硬。
距离并不远。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到了奕舒家楼下。
奕舒盯着他脸上的伤口:“回家以后这两天都要好好上药,够不上就微信跟我讲。”
“好。”
“还有你的校服。”
江侵接过,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说完,一阵安静。
两人都没再开口。
直到,江侵不知道说什么,准备转身离开。
眼前的人忽然才又开了口:“江侵,你记不记得,之前学校的处分?”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