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舒怔了下,笑了。
是啊。
这场等待,并不遗憾。
索性,他们都赌赢了。
“要进去看看吗?”捏够了,江侵又问。
“走。”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房间什么都没了,全是落满的灰。
但是这是奕舒第一次走进这里。
看着这里的摆设,她就能想到十六岁的江侵。
他伏在桌上认真的看书,他躺在床上安静的睡觉,他坐在窗前,静静的想她。
因为有这些,这里,才变得与众不同。
“以后,还有卖掉的想法吗?”
“不卖了,这里,快要拆了。”
人生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能长久。
唯独爱情。
换了多少地方,走过多少时间,都刻骨铭心。
离开小区,奕舒才倏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对了,怎么一直没见,你父亲……”
大概是年少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总是极其抵触这个人。
以至于后来想都不想想起来。
“去世了。”江侵带着奕舒往车的方向走:“我毕业那年,就去世了。”
奕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人的去世,应该是难过的事情。
但当年,江侵身上所有让她心疼的要命的伤,都是他给的。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奕舒情绪有点复杂。
好半天,她才低声道:“那你对他……”
“没有恨,也没有多少怀念。”江侵的声音落在夜里,轻的像风,转眼就飘远了:“以前是恨的,后来他离开的时候,却理解了。”
“他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不过是,爱一个人爱到疯魔了罢了。”
奕舒没有亲身经历,也无从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