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今天心情好,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看天色还早,又约人去了球场。宋其辞一向消息灵通,八卦地打听着,“听说苏元辰被你的小娇妻气到了?”
褚黎白了一眼,“你从哪儿听到的。”
“自然有我的渠道。”
“不得不说,苏元辰那丫头是该有人收拾收拾,气焰太强了。得理不饶人,没理更不饶人……”周默眨了眨眼,咳嗽一声,示意两人闭嘴。远远的,苏元辰一身紧身的粉色小短裙,拎着球棍走来。“褚哥,好巧啊,你怎么也来打球了?是不是中午被气饱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几人浑身不舒服。“苏元辰,你什么时候转行当老鸨了?强调拿捏的还挺像!不过,这里是高尔夫球场,可没人给你捧场。”
周默在一旁哈哈大笑。苏元辰撒娇的扭着身子,对褚黎说:“褚哥,你看宋其辞,老是欺负我。”
褚黎没想到苏元辰的脸皮这么厚,有些厌恶,但是还是敲了敲桌子,“宋其辞,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周默朝宋其辞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干脆捂住嘴,似乎真被伤到了。宋其辞戳了戳他的腰,说:“扎心了老铁。”
周默一秒破功,将手里的球杆放到一边,拧开了一瓶水。“褚哥,你怎么会和一个孤儿结婚?”
“她不是孤儿,是我褚黎的妻子。”
苏元辰一脸愤懑,咬着嘴唇问:“难道你忘了青青姐了吗?”语气里虽然是在为苏青青抱不平,实则是为了自己。她好不容易熬走了苏青青,竟然又来了个时幸,她不甘心。听见苏青青的名字,气氛有些尴尬,饶是周默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褚黎看着远处打球的几个人,内心强装冷静,“和你无关。”
说完起身离开了球场。苏元辰撇着嘴,眼里满是怒火,想想待会儿发生的事情,脸色一变,笑声极其放肆。周默看不惯苏元辰,总是以苏青青妹妹的名义黏在褚黎身边,他忍这个女人很久了。于是不客气地说:“苏二小姐,打球去那边,这里有人了。”
苏元辰拿起棒球棍生气地砸了周默的脚,周默咬紧牙齿,告诉自己不能打女人。宋其辞手疾眼快,连忙将人摁住。“冷静冷静。”
谁知她又告状说:“周云清又闯祸了,他们学校要开除他!”
周默脸色沉重,快速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周默踹了下桌子,转身就跑。桌子在草坪上晃悠几下,最终还是倒了。宋其辞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摇人打球。回到家的褚黎一言不发,大力把钥匙扔到了桌子上,管家看出褚黎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楼上打开的保险柜里,一枚戒指静静躺在盒子里,褚黎拿出来不停摩挲,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中,压抑愤懑。褚老爷子听佣人说褚黎一个人回来了。等了半天也没见时幸,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半,催促褚黎去接时幸,褚黎却不为所动。“臭小子,不是跟你发信息了,让你今晚去接小幸,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爷爷,她都那么大人了,怎么可能出事,您先睡,我在这儿等她。”
“翅膀硬了,你是要气死我啊!”
褚黎心情不好,对褚老爷子的态度也有些不妙。褚老爷子愤愤敲了两下地板,扔下一句“不去拉倒,我去!”
颤颤巍巍迈着碎步朝门口走去。褚黎烦躁地叹了口气,给沈一豪打电话叫他来接他。褚老爷子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的摇头晃脑。等沈一豪的间隙,褚黎给时幸打了个电话。“嘟嘟”“时幸,马上给我回家,不然……”电话被挂断,褚黎艹了一声,继续打:“时幸,给你二十分钟时间……”马上回来……话都没说完。真是不得了,竟然学会敢挂自己电话了。“臭丫头,你找死!”
褚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给褚黎背上来了一拐杖,教训说:“你个臭小子,骂谁呢?自己媳妇都能弄丢,还当什么丈夫,赶紧给我滚去找!”
褚黎更加火冒三丈,寻思时幸是不是救过老头子的命。沉思片刻,褚黎脸色铁青地捞起衣服,把老爷子搀进了房间,“爷爷,您先睡好不好?我这就去接你的宝贝孙媳!”
还没到学校,时幸的电话回过来了。“褚总,我今晚不回去了。”
背景声音很嘈杂,依稀还有人叫骂,汽车鸣笛的声音,褚黎想问她在哪,电话已经断了。“沈一豪,赶紧查!”
“是。”
“褚总,在南中后街。”
夜色深沉,路上也没几辆车,沈一豪人看着稳重,车子却开的很野。车子很快靠近南中,褚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超市今天清货,下班早,时幸便想去看看时运。抄近路到出租屋,却听到后街有打架的声音。本想绕过去,却听到时运的声音。时运躺在地上,双手护着头,也不知伤到了哪里。他身边围着几个人,拳打脚踢,偶尔能听到沉闷的击打声。时幸看着膀大腰圆的的几个壮汉,心里发怵,还是不顾一切后巷环卫工的扫把冲进了人群。胡乱挥舞的扫把成功逼退了几人,时幸牢牢挡在时运身前。壮汉看了眼时幸,吼着让她滚开。时幸看了眼时运,时运挣扎起身,叫了声“姐”时幸头都没回,盯着凶神恶煞的几个人,朝时运说:“撑着,还能走吧?”
时运嗯了一声,时幸把扫把扔到几人身上,立刻拉着时运跑。一个扫帚能有多大用,几个人还能被一个女人吓到?对视了一眼,几人在巷子口围追到两人。时幸一言不发,捏紧拳头狠狠砸向朝自己伸手的人。壮汉被砸的不痛不痒,反手给时幸一巴掌,笑着看两人挣扎。“行了行了,干正事。”
一个矮个子提醒一句,一把拧住时幸的细胳膊,重重将人甩到一边。“啊!”
时运朝给他拍照那人地脆弱地方一脚,转头咬了牵制住自己那人一口,挣开束缚又去拉时幸。时幸看到时运头上的血越流越多,都快流进眼睛里,心疼又焦急。时运也顾不上擦,胡乱抹了一把,将时幸护到身后,凶狠地瞪着眼前的亡命徒。远处地上的手机发着亮光,时幸说:“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们最好现在就跑。”
不远处,果然有警笛声传来,越来越近。壮汉们收了钱,决定最后再拼一把。指使人拉走了时幸,又将时运踹翻在地。时运痛苦呻吟,时幸被两双手抓着,黏糊糊的,黑色回忆席卷,她一下子呼吸急促,不受控制地颤抖。此刻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眼花缭乱,就连眼睛都开始罢工,死死闭着,不敢睁眼。时运知道姐姐的心结,大喊着时幸的名字。壮汉狠狠扇了时运几巴掌,被踢那人也使劲力气泄愤,几人迅速拍了照片,随后溜进了后巷没了身影。“姐,姐,没事了,没事了……”时运连滚带爬抱着时幸,不断拍着她的后背重复。时幸双手颤抖,靠在时运身上,露出惨白的笑容,“我没事,走,我们去医院。”
褚黎刚下车就看到两人搀扶着走出小巷。隔着一条马路,时幸的目光有些看不分明,但是褚黎高挑的身材却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时幸看见了褚黎,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没有看褚黎一眼,扶着时运伸手拦车。褚黎全身散发着暴怒的分子,目光沉沉看两人走远,冷着声音对身后的沈一豪说:“立马去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