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年,安稳的日子早就将他们的能耐磨的也差不多了,虽然我不涉及朝堂的事,夜凌寻也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是纵观城中百姓的日子就能知道,那一群人现在基本上都是酒囊饭袋,要他们何用?
皇上事多繁忙想不到,但是我平日里闲的无事就会在街上乱逛,看到的不少,就说负责织造的孙大人,城中的很多纺织加工的商铺那都是他在管理,这本应该是好事。
可我上回去翻阅应天府的卷宗,看到不少百姓告状的案子里,就有从孙大人管理的商铺买到的成衣穿在身上出疹子或者引起疾病的,皇上知道么?
再说,翰林院张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听闻泞王和宣王还有其余的皇子公主,都在他那边研习功课,他还在宫外开设了学堂。
但都这么多年了,他教出来的门生为何没有一个中了状元的,别说状元了,秀才都没有,再看泞王和宣王。
就算皇上喜欢他们宠爱他们,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就是被教坏了,那这样的张大人还有何用?难道皇上不怀疑这些个所谓的重臣在一步步的摧毁皇上辛苦守护的江山社稷么?”
“放肆!”
高昌帝勃然大怒,“你竟敢……”
“皇上!自古以来,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是天子,是英明神武的君主,定然不会因为我这些忠言而生气要罚我才是吧?”
凤思吾说的那是理直气壮,直截了当。
高昌帝那股子气憋在喉咙是上下不得:“你你你……”
凤思吾趁机又道:“皇上,两全其美的法子再简单不过了,您将罪过都归罪于那些人,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等他们苦过了你再寻由头将他们召回来。
吃过苦吃过亏,他们才会学乖才会害怕,才会真心辅佐皇上。而宣王又是做的管事,您再做做样子严惩宣王,和泞王,出个公告安稳民心,彰显您的公正不阿,便能收拢大批民心。
只有民心所向的帝王才能做的长久,而且那些臣子您也保全了,对凌王殿下也算给了他脸面,这不是两全其美,而是两全三美了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皇上是明白人,当断则断。”
凤思吾默默的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这才上前行礼,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她这个样子落在旁边的夜凌寻眼里,夜凌寻不禁眯了眯眼,只觉得好奇,这女人到底有几张面孔,到底那一面的她才是最真实的?
高昌帝悠悠的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似乎带着几分打量,好半晌才冷冷的开口问道:“此次的事,听说凌王妃也是亲眼目睹了的?”
凤思吾应声:“确实看到了。”
“嗯。”高昌帝眼底泛起浓浓的警告,“那么你来说,你看到什么了?此事之中有没有误会?”
好家伙。
这不是明摆着让凤思吾唱红脸驳了夜凌寻吗?
别说夜凌寻就在旁边呢,就算不在,凤思吾也不能这么说啊,不然夜凌寻可不得炖了她?
但是,面对的是九五至尊,虽然她也不带害怕的,可到底人家的地盘儿,还是得给点面子的,不然这以后的日子也有点寸步难行。
向来,她凤思吾就是最怕麻烦的人。
这么想着,凤思吾一本正经的道:“皇上,能让凌王殿下先出去嘛,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
高昌帝沉默的想了想,朝夜凌寻道:“凌王先退下等候。”
夜凌寻淡淡的扫了凤思吾一眼,薄唇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倒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什么态度!
凤思吾嫌弃的白了他的背影一眼,这才回头看向高昌帝道:“皇上,眼下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明人不说暗话,皇上是想听我说实话,还是恭维的假话?”
皇上明显的一怔,他知道凤思吾有着凤将军这样的爹,又被凤家二房的人教唆养育,性子飞扬跋扈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倒是没想到凤思吾现在面对着他这个帝王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