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就在当天的十九点,高和歌子被自己的新男友送回了家,随即迎来了一场临时的家庭会议。父母及妹妹都对他与海马濑人的交往并无异议,甚至已浮想联翩地想到了未来,比如他俩大概会在何时结婚生小孩。
她没有积极参与其中,反倒因这番讨论的冲击而逐渐冷静,在高兴之余心生出更多疑虑。对方今日的一举一动的确在她脑内挥之不去,可也让她确实有些不适,而她竟一时难以道出其中的原因。
可他们已经交往了,海马濑人如今就是她的男友。他年纪轻轻而又家财万贯,外形优异而能力顶尖,确实是包括她在内的许多人梦想的交往对象,而这样优质的男人已暂且属于她。
正因如此,她决定暂时不要多想,以便更好地迎接下一个白天。
情不自禁地做了个有关于新男友的春梦,高和歌子在醒来时仍在发懵,以致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与摄影师堵在她家门外,而另一批身强体壮的黑衣墨镜男正在牢牢守护她家,将这面积适中的一户建稳稳团住,大概连一只蚊子都不会随意放入。
她匆忙换好衣服下了楼,也没先同起得稍早的父母说话,直接冲向了相对隐秘的后门,对着外方严阵以待的男人们发问:你们是什么人?
离得最近的陌生男人马上看向她,看似礼貌却又异常理直气壮:高小姐,我们是海马社长派来保护您家的。
虽觉得自己应该对这样的保护表示一定感激,但她压根儿做不到,甚至可以说是感到了莫名的排斥与愤怒: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跟我提过。
我们是按社长的要求办事,这都是为了您与您家人着想。
她忍不住皱起眉,着实有些窝火:那你们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吗?还是说要我亲自给你们社长打电话问清楚?
后门外侯着的人们隔着墨镜互相对视了一番,最终由领头的人自行接通了通讯工具,递给了她并后退一步。
而她直接拿着手中的玩意儿进了屋,行云流水地关了后门再锁好,这才开口言道:早上好啊,濑人。
某高科技对讲机那头的男人显然是早早起了,一如既往淡漠的言语声中并无丝毫疲倦感:怎么了?
请问你是往我家这边派了很多安保人员吗?
嗯。
你都完全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认为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有必要?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海马濑人的态度沉稳且平和,与已开始烦躁焦躁的她截然不同,既然我们已经交往了,也已算是对外公布,我当然有保证你的日常生活不受影响、让你免遭骚扰的责任,并没有非要对你讲明的必要。
所以提前说一下不好吗?她不想在正式确认关系的第二天就与对方争吵,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抬高了声调,我们既然已经交往,那我希望能对有关我的某些事享有基本的知情权,这不过分吧?
他好像微微地叹了口气,即便他还是保持着自己那异常冷静的语气:你现在是在无理取闹。
我现在是在和你谈我们之间的问题,怎么就算无理取闹了?
那你希望我如何对待你?他问,放任你的生活被一些不相干的人与物突然干涉吗?
真有意思,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什
第一次见面后就把我查了个彻底,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掌握了我所有的隐私,什么都不说就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她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实话,我如今都有点被害妄想了,甚至怀疑你有没有暗中派谁来搞监视和监听。
哈搞什么啊?对于对方这番意味明确的沉默,她再也绷不住了,心跳快得整个身体都在泛疼,你还真的这么做了吗?!
室外确实有,但室内不存在这种情况,而且只是各配备了一组人员。
我讨厌你。
对方再次保持了安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片令人难堪的死寂。
我说我讨厌你,海马濑人。她的情绪就这样突然失了控,我他妈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