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是完全没有想到赵呈渊真的会答应把人交给她。
既然他把人交给了她,那她留着,还有别的用处,自然不会让他有事。
怕那小太监重伤死在牢里,于是在得了允许后,便找了太医去给他医治。
第二天听说人已经无事,清醒,能正常与人交流,她再次到了地牢中。
她来时,那人身上昨天那血淋淋的衣服都已经全换掉,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
一般关到了这地牢的人,是不可能收拾得这么体面干净的。
看来是牢里看守的人怕他一身的血腥味冲到她工,或吓到她,才在她来前特别给他换上。
那小太监昨日经历了一番严刑拷打,今日再见到苏漫漫,那神色很是戒备。
只是戒备,并无害怕之意。
他这临危不惧的模样,苏漫漫还是十分欣赏的。
敢单枪匹马冒险当众刺杀王爷,面对皇权的拷问,也是闭中不言。
这哪一件事单拿出来都够诛九族的事,一般人就算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干。
赵呈渊都没法问出来的事,苏漫漫也没自信到觉得只要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乖乖全招。
所以第二次到地牢的时候,对方死死看着她,她也不着急地开口,就让人搬了小椅子坐在一旁,十分悠闲地嗑起了自带的瓜子。
她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把牢里牢外的人都整不会了。
都在心里思索着,这皇后这么大老远跑到地牢来,就是为了嗑瓜子,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合常理了?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这一坐,就是小半天。
牢里的人不说话,她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是看起来挺自在,只是她顶着那么一个身份坐牢里,其他人琢磨不透她要干什么,那心理压力,还是挺大。
第一天,她没有和牢里的人交谈上,一点不慌。
到点了,起身拍拍裙摆那并不存在的灰,淡定离开。
就在众人以为她是问不到想问的东西,扫兴离开,再也不会来的时候,她第二天,又出现在了牢里。
依旧是重复着前一天做的事情。
不主动交流,也不与旁人说话。
只是这一次除了嗑瓜子喝茶,她还把她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也带了过来。
多了一样消磨时间的东西,她第二天在牢里,待着的时间,比前一天还要长上了不少。
但这一天,她也依旧只干着自己的,没有和那小太监说话。
等三天,还是照旧。
她这人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而那牢里的小太监,在连着三天都因她的存在感到压力陪加后,终于在一个无无无奇的时候,选择了开口。
“皇后要杀要剐请便,不便日日来这恐吓人。”
正翻着自己话本子的苏漫漫听到这话,当即不悦。
“本宫只是坐在这里,又不吃人又不打人,怎么就成恐吓了?”
苏漫漫说着,又稍微顿了片刻,又忽而恍然大悟般点头。
“难道是因为有人做了亏心事,心里不得安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轻松又惬意,好似在说一件非常无关的事。
她这话也不必指名道姓,自会有人自行对号入座。
她的行为太反常了,小太监完全搞不懂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