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时已身负内力,而且,有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在身,运气法门与旁的武学全然不同,便是他随便吸来的驳杂内力,到他的身上,俱都化得精纯无比。因而他知道,莫刀青葙绝无可能真的杀他,就算刀青葙怒之下下重手,他也不过是受伤罢。
刀老爹恨恨扔下手中长鞭,长叹声,抬手抚摸凤凰儿的头顶,道:“傻孩子,从小就是根筋儿,人家对好,便对人掏心掏肺,爹爹是怕吃亏啊!”
刀白凤趴在刀老爹胸口呜呜摇头。
刀老爹道:“蓝哥儿到底不是咱们族人,他如今年纪尚轻,又有极高明的武功在身。”刀老爹看蓝哥儿眼,哼声,道,“他以前住在咱们族里,与世隔绝,眼界浅,对情深片,爹爹自然不怀疑,但汉人子向来负心薄性,难保他出山,便没许多花花心思。爹爹不提将早早嫁给他,便是想看看他的行止再。……怎么就么傻呢?”
刀老爹当着蓝哥儿话,蓝哥儿顿时大惊,忙抬起头来。
恰在时,群年轻的摆夷族子回来,远远的,没看清楚边儿几人的表情,便大喊起来:“蓝哥儿,跟凤凰儿的东西咱们给搬回来。”
原来,那载货的马车无法将许多书箱给拉进山,于是,到族中地界,刀白凤便以哨音为号,唤些人赶着牛马去将书箱驮回来。
蓝哥儿心里动,立刻从怀里掏出个卷轴和本书,奉给刀青葙道:“族长明鉴,但凡蓝哥儿以后辜负小妹,便请族长令人诛之。”
刀青葙接过来看,神情大震,立刻掩住书卷不再令人看到,语气也缓和下来:“好,且信回。”
原来,那便是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而刀青葙看便知道是极其高深的武学。他刚才与蓝哥儿个碰面就知道他已习武,而且所习皆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上等武学,因而才有起先的那种狐疑——但凡做父亲的,遇到自己独的终身大事,都要多疑谨慎得多的。但蓝哥儿眼下竟然将武林中人想也想不到梦也梦不到的秘籍尽数相赠,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不过,刀青葙到底是族之长,见之下想的却是更多。
样高深的武学,武林中人只怕为其杀妻杀子也在所不惜,摆夷族人少力薄,哪怕有地利,又有医毒傍身,也绝无可能守得住。是以,他才立刻掩卷,准备再细细思量。不过,他抬头,看到那数十只箱子,脸上神情又变几变。他看蓝哥儿眼,见蓝哥儿微微头,刚刚下去的口气立刻又梗在胸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话,哪怕他是摆夷族的,那也是听过的!
于是,刀青葙立刻借着脸怒气,令几个为人老实的将箱子搬回竹屋之中,又将众人统统撵走,才与蓝哥儿两人相对而坐,道:“是怎么回事?”
刀白凤乖乖的站在刀青葙身后,脸讨好的提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活脱脱副狗腿样。刀青葙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刀白凤顿时长嘘口气,豪迈道:“是爹爹的积蓄的投资收益呀!儿孝顺吧?”
刀青葙伸指在额头,道:“倒是孝顺,却不知把咱们摆夷族放到何等危险的境地!”他脸色肃,捏着茶杯道,“但凡有人把事泄露出去,只怕江湖上人人都要来咱们摆夷族闹上闹。转眼,便是灭族之祸!”
那茶杯噗的声被他捏碎,碧色茶水溅满地,刀白凤怔怔道:“没人知道的。就连刚刚去搬箱子的几个人,不也是爹爹看着长大的吗?”
刀青葙缓缓摇头,问:“若是有块金子放在面前,偏四下无人,捡不捡?”
刀白凤挠脸,小声道:“当然要捡,不捡的是傻子。”
刀青葙又道:“若是有箱金子,敞开放在那里,却只有个弱不禁风之人看着,抢不抢?”
刀白凤怔而不言,刀青葙已道:“只怕百个人里,有大半都要杀人夺金的。”
他转头看着刀白凤:“若是有数之不尽的财富珠宝放在眼前,那就算是有十个人,百个人看着,只怕也有会千个人万个人前仆后继的来杀人夺宝。凤凰儿,待人以诚,是好的,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人心贪婪,而是金子就在眼前,引得去贪婪的。便是族人,便是常常玩在起的朋友,有时,也不能尽信,因为不知道,他心里的贪婪会在什么时候超过对的感情。”
蓝哥儿道:“也般想。所以,小婿有个办法。”他看眼刀白凤,见怔怔坐着不话,显然,贯在眼中温柔疼爱的爹爹突地显出冷酷的面,让有些发懵,于是,他也不些书本来就是刀白凤要带回摆夷族的,只自己揽下。
蓝哥儿道:“小婿画幅密室图,添许多机关陷阱,建成之后,可以将些秘籍全都藏入,唯留下不易堪破的线索,由族长代代相传下去,以图来日或可为咱们摆夷族用。”
“至于些武功秘籍,咱们日后挑选些为人实诚的族人出来,选择些私下教授便可。”
刀青葙道:“把图纸给看看。”
蓝哥儿立刻掏出来,还道:“小婿认为,甚至可以以障眼法,摆出其他的宝物来供奉,如此,任谁都想不到,真正的至宝其实已经被咱们收起来。而且,小婿还有个想法,不知道岳父认为如何。”
他看着刀青葙,缓缓陈言:“便是开山立派,将云贵带的人尽皆网罗到手下。云贵带,地势险峻,多丛林瘴毒,民风彪悍,向来不与中原汉人同。咱们开山立派,不论是汉人还是摆夷族人,尽可收罗,但切都需掌握在咱们摆夷族手中,如此来,咱们摆夷族必然势力大涨。但是,如今大理初定,若是们动作太大,难免引祸上门,因而,事需得小心从事,小婿认为,对外,咱们只收人传授医术就好。外人向来觊觎族的医毒之术,而云贵带,尤其实用,必得人心。如此来,想必不管大理也好,江湖人士也罢,都巴不得与们交好,却不会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