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的招兵计划很顺利,短短几天就有来自各地的青壮应征,远到胶州,高密,甚至平度等地都有人来投军,附近几个卫所逃亡的军户更是不计其数,然而等他们兴高采烈加入即墨营之后,却愕然现,即墨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训练的残酷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每餐虽然管饱,但根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顿顿鲜肉,餐餐烙饼,一时之间,即墨大营弥漫着无数怨言,周光壁的祖宗十八代被这些愤怒的军士们问候了个遍。
杨波也是没办法,现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人生地不熟,有银子都难买粮食,罪军营那些土匪每天除了变着法子折磨新兵外,根本不管思想方面的东西,杨波只能一声令下把教导营调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预备营的流民,因为马上要春耕了,这些预备营的人在毛家屯分不到多少田地,干脆到即墨来跑马圈地。
就在杨波在计算田地数量的时候,周光壁派人来请,杨波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
严坤之听到杨波撺掇周光壁派人把鳌山卫指挥着吕之良抓了起来的消息后,当场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回到书房还觉着不解气,又摔了两个花瓶……
严坤之哪里会不知道杨波肚子里小九九?只是这个杨波做事实在太绝,太过分了一点,一点小事居然弄出了谋反的大事出来,他是嫌登州谋反的事情不够多吗?他是把按察司的那些人当瞎子对待吗?想到这里,严坤之一阵头大……
也不能怪他严坤之头痛,任谁有这样狂妄的心腹都不是好事,想到心腹,严坤之心里一动,等书房整理干净之后,严坤之坐下来,开始提笔给温体仁写信……
杨波和周光壁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忙着谈论财的门路。
“知闲啊,老夫这几日时常耳珠烧灼,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骂老夫哪?”周光壁见到杨波第一句就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谁敢在背后诋毁老大人,杨波第一个就不放过他!”杨波愣了一下,赶紧拍着胸脯保证。
周光壁眼中精光一闪而没,却没有再提这事,而是问道“知闲哪,听说你已经招了近八百青壮了?”
杨波知道瞒不过他,点头
“知闲糊涂!”
周光壁怒了:“这官场上哪有这样实心眼干事的?一个空饷不留,你知闲娶了个如花似玉,又带着百宝箱陪嫁的小妾自是不妨,老夫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那?”
杨波也是苦着脸,他知道周光壁捞不到油水在敲打他,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捞钱?
“大人,不如这样?”
杨波转了转眼珠说道:“老大人,我即墨营每日消耗的米粮也不是小数目,不如大人寻个账房,专做米粮生意,每年也能落个千两的收入,如何?”
“放你娘的屁!”
周光壁撸起了袖子怒斥道:“老夫好歹也是堂堂的即墨营把总,居然沦落到靠贩卖米粮度日,说出去不给人笑死啊?”
看到杨波愁眉苦脸的样子,周光壁也不跟他兜圈子:“即墨营每年只九个月的饷银,此事就这么定了!”
杨波知道自从严坤之上任后,对于即墨营的装备饷银从来没有驳回过,都是优先拨付,现在周光壁赤。裸。裸的要贪墨三个月近三千两的饷银,杨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亏空谁贴,只能是自己这个冤大头补窟窿了。
“大人?想不想在即墨县圈些田地?”
既然周光壁不仁,他杨波也没什么心里负担,给周光壁出了一个馊主意。
“哦?”
周光壁大感兴趣,凑了过来问道:“我就知道知闲不忍心老哥哥全家喝西北风的,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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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波赶回营,就收到了何九的情报。
何九干得很不错,自从登州设立情报点后,消息开始源源不断的传了回来,何九更是整理了一份登州围城后的大事表,派人连日疾驰,送到杨波的手里。
杨波顾不上吃饭,打开加急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崇祯五年九月一日,登州城下,新任巡抚朱大典会集全师,完成了对叛军的包围。
登州三面靠山,一面朝海,内有水城直通大海,叛军有水城在手,不肯归降,且登州孙元化遗留下的火器众多,孔有德炮击官兵,死伤颇多,而叛军都是百战之师,守城得法,井井有条,最初,以毛承禄守水城,孔有德守南城,耿仲明守西城,李九成守东城,李九成死后以王子登代,城中衢路不许山东人及南方人来往,以防内变。